这使本就内忧外患,地方豪强佣兵作乱的大秦,更加风雨飘摇起来。
在朝堂上,诸臣对于齐河决堤和造成的疫情都无建言,反而借此机会又劝起建武帝立太子了。
“此乃异常之事,非国休福,还请陛下早立太子,以稳国祚民心。”
早朝上,听到通政使司副使郭淮清又在奏请立太子,建武帝大怒,唾沫四溅骂道。
“朕每年都使国库专门拨款以修筑河堤,为什么连春汛都顶不住,这些人拿了钱都干了什么!现在出了事情,众卿不但没有安国之策,还把心思都放在立嗣上,如此不堪大用,让你们留在朝中是干领俸禄的么!”
众人都低头不语,暗道,还不是陛下你拖着不立太子,让他们各自都留着一线希望,没定下来下一任的国主是谁前,他们哪有动力干活。
其实为什么水患,大家都心知肚明。每年的专项拨款,经过层层盘剥孝敬,真正用在河道上的就寥寥无几了。
而且经年干旱,河道都干裂淤泥,大家更是放松警惕,齐河所在郡县,陈留的府丞,这两年就没有在这方面用过一点心思,也没有做什么防御措施。
因此一进汛期,整个河堤脆弱的不堪一击,被大水一冲即垮。
由于私吞拨款的事牵连甚广,如果真要查起来,半个早朝上的人都脱不了干系。没人愿意趟这趟浑水,所以河口决堤后,众臣都自动略过这个话题。
就是建武帝自己说起来,也没人上奏附和,都在害怕沾上这事,就会被拖到泥坑里。
当朝吏治*,可见一斑。
建武帝对此也明白,所以更是愤怒。怒了一通后,心底也掩不住的疲惫。
自从太子废后,他的压力更大了,几乎夜夜没法合眼,身体每况愈下。想着他的那些儿子,建武帝也在心里翻来覆去的考量。
下朝后,早就考虑了几天的刘恒在书房觐见了建武帝,表明自己愿意去陈留查案,并且治理水患和瘟疫。
虽然任务艰巨,但是刘恒多年准备,也还是有信心的。而且一旦成功的完成差事,那么在朝中和民间,他的威望都能达到最高点。
刘恒明白,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建武帝一定在左右衡量。要出头,就要做出成绩来,现在正式机会。
而且对于当朝官员考核松垮,吏治混乱*,刘恒早就多有不满,也想了很多针对问题的改革措施,尽管暂时都用不到,但是他迈开的第一步,就准备先拿陈留的府丞开刀。
在得到建武帝的许可,领了正式交代的旨意后,刘恒就风尘仆仆的赶去了陈留,后院里大家也都陷入了沉寂。
百里氏像是没有经过之前的尴尬一样,依旧亲亲热热,照样时常来找林喻乔说话。
这天下午,她无意间向林喻乔透漏了一消息,“王妃院里新进了一个人来,长的水灵秀美,虽然不及侧妃你的美貌,可也十分出彩,怕是王妃,要有动作了。”
“哦?姐姐消息倒是灵巧。”
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如意糕,林喻乔十分感兴趣的看着百里氏。
“前日我去王妃院里探病时撞见的。我不像侧妃这样年轻又受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也没个孩子傍身,只能多去王妃那里讨个好,望着日子不至于过的太艰难罢了。”
说起孩子,百里氏眼里遮不住的黯然。
如果她那个早夭的儿子活着,这会儿怕是已经要开蒙了,她也就早能晋了侧妃,不至于现在一点指望也没有。
想到这里,她就要恨王妃,平时处处装的跟个贤惠人一样,可是一点也没有开口替她说句话,提她的位份。
抿了一口茶,百里氏望了眼若有所思的林喻乔,心口有噬骨的冷意。
她也恨林喻乔,如果不是林喻乔嫁进来占了侧妃的位子,说不定她再熬一熬,也还是有个机会进位。
想到去年她辛苦帮林喻乔争取去原武城,结果她路上一点事都没出不说,回来还因此更受宠了,百里氏就愤恨不已。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着实让人呕得慌。
“我只与你亲近,才提醒你的。说句逾越的话,王妃的心思已经昭然若见了,侧妃还是要早有对策啊。虽然成了也不过是多一个通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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