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到后来宫里去人到七王府传话,他就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
只是心疼她,或许尚不知晓这其中暗里的阴谋诡计。
御翎皓……
他那个向来不过问政事仿佛无心权位之争的四哥,其实,原来才是这宫里最有野心的人。
如果只是各凭本事的阴谋阳谋的较量,他倒是拭目以待。
只是,御翎皓不该对如音动了心思,谁对如音动心思,他都不会放过。
谁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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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伺候皇太后就寝之后,如音离开了寝宫,走出殿外的时候,觉得外面清寒的空气是多么地令人心旷神怡,皇太后的寝宫,总给她一种无形中的压抑感。
可是只要想到那个人此刻正在怡和殿等着自己,她疲倦的心就又充满了期待,脚步也跟着快起来。
“小姐——”
雁还跟在身侧,早前她随御皇柒入宫,宫中却不能像在七王府里一样自如,她只能候在太后寝殿之外,一直等着她家小姐忙完出来。
“小姐您累不累?”小丫头关心道。
“唔,虽然想起来也没做什么,可照顾人还真的挺累的。”如音在这个贴身小丫头面前毫不隐瞒。
“皇太后那儿有那么多宫人,怎么还需要您一直在身边——”雁还听到小姐说累,心疼了。
“幸好王爷来了,不然太后是不是会留您更晚?”
如音一怔,或许,也有可能。
她自己自认与皇太后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皇太后却似乎很喜欢亲近她,那种亲近,偏偏又让她感觉不到是一个老人对一个孙媳妇的喜爱,她,说不上来……
她还想起了皇太后那天给她的千年山参,那山参原本确实是好物,但,却也是有问题的。
后来她暗自研究过,那山参里似乎加了某些东西,一开始拿到手的时候是不会发现的,随着日子久了就会慢慢一点一点变化起来,那种细微跟逐渐的变化,不会令人生疑。
或许别人很难发现,可偏偏,她身为一个调香师,对什么气味都颇为敏感。
那其中的东西,是新加的,那么,是谁要那么做,皇太后,还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动了手脚?
不管怎么说,那东西对御皇柒都不利,因为,那是一种慢性毒。
其实她今天会那么耐心留下来,或许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想弄清楚,到底是谁有问题。
回到怡和殿,候在门外的宫女对她行礼,跟着殿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是陶衍。
“王妃,王爷已经等您很久了。”陶衍的脸色似乎带着几分笑。
如音也笑着点了头:“辛苦了,早些去休息吧。”
她一个人进去,果真看到那道月白锦袍的身影正伫立在窗前,对着那明朗的月色。
她才要开口唤他,突然身后进来一个宫女,躬身禀告道:“启禀七王妃,殿外皇后娘娘与刑部尚书施大人求见。”
这话,窗前的御皇柒也听到了,转过头来,微蹙眉,似乎什么都不了解地道:“他们怎么来了?”
如音转头对宫女道:“请皇后娘娘与尚书大人先在外殿稍等片刻,我这便出去。”
宫女得令,应了退出去,如音走向御皇柒,赶紧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捡了个大概让他明白。
御皇柒这才像了然了一般,点点头,又问她:“那此刻他们的来意,你可明白?”
刚才他去重明殿,皇后跟刑部尚书还在皇上那儿,现在时辰不早了,还要到这里来,来意不言而喻。
如音点点头:“定然是为施玉莹的事。”
只是,身为皇后娘娘跟刑部尚书的施大人,是来替施玉莹求情的,还是来责怪她的,她还拿不准,毕竟,她也没有见过那施大人,可他能娇惯出施玉莹那样一个女儿,如音对于这个施启桓不敢抱太大希望。
“终究还是得见,我陪你,定不让人欺负了你。”
御皇柒伸手抚上她的小脸,一日没能好好在一起,以为此刻可以歇下了,没想到又有人找来。
如音浅笑着点点头:“嗯,面对就是了,咱又不理亏。”
犯错的是施玉莹,皇帝的处置也是很公正的,她毫不心虚。
御皇柒陪着她出了外殿,果真看到皇后与刑部尚书坐在椅子上。
“母后,施大人。”
她跟御皇柒都依然依礼节行礼,毕竟施启桓这个刑部尚书位列九卿之首,在诏月也是德高望重。
“七王爷,王妃。”施启桓作为臣子也还了礼,看向御皇柒身边娇小纤瘦的女子。
而如音也毫不畏惧地回视,一脸坦然。
“柒儿,如音,今天母后与施大人前来,还是为了玉莹的事。”
皇后直表来意,道:“玉莹确实不该,可这都是她的婢子犯的错,堂堂太子妃,现在交由大理寺处置,若传了出去,恐为不妥。此事玉莹已经知错,能不能有个转圜的余地?”
她与施启桓都看向如音。
“老臣教女无方,老臣有责。刚才已经向皇上请罪,而皇上也表示,若七王妃愿意对此事给予谅解,那么玉莹便可不受大理寺处置。”
施启桓说的,应该算是求情的话,可他的态度,却并没有求情该有的低姿态,神色还有些倨傲。
如音笑了:“谅解?这件事情涉及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呢,她还污蔑了我的娘家,为诏月鞠躬尽瘁的画府,我不能谅解。”
“如音——”皇后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给刑部尚书面子。
“母后,施大人,这件事情我可以私了,但是,必须让太子妃亲自给我道歉,更要给我画府的至亲及兄长道歉,还要告示昭告天下,平复之前所有的谣言,还我跟我画府一个清白。若是做不好这些,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