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进发话,老夫人默认,二夫人选择性失聪,小厮婆子不由分说将云芍连拖带拽地带走,就在庭院外执行杖刑,让下人们围观,还有杀鸡儆猴之意。
木杖长七尺,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提起来都费劲,打在人身上的疼痛程度可想而知,有胆小的都闭上了眼睛。
云芍下半身血肉模糊,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直接昏了过去,小厮见状,跑进屋里请示还要不要继续。
二夫人于心不忍:“既然晕了,那就抬回房里。”
“我记得五少爷刚刚说的是二十杖,这才十三呢。”容宛舒叫住小厮,笑盈盈地问:“五少爷的话是不是不作数了?”
小厮冷汗都下来了,为刚刚生出的那点怜悯之心感到懊悔不已。
祁进面无表情道:“继续。”
二夫人不能打自己儿子的脸,仇恨都记在容宛舒的头上,看她的眼神里都夹带着刀子。
小厮跑出去,提了木杖继续打,直到用完刑,云芍也没再醒过来,鼻子里的气只有进没有出的份,几名婆子将人匆匆抬走,丫鬟们以最快的清理地上的血迹。
容宛舒与祁进离开寿康苑,并肩走在回义清苑的路上。
天边的云层很厚,阳光完全被遮了起来,树影摇曳,花香弥漫。
祁进问:“满意了吗?”
有几百年历史的大榕树子孙繁茂,枝干沉甸甸地弯着腰往下坠,堪堪擦过祁进高高束起的发官,几片叶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头顶,绿油油的。
容宛舒看了一眼,也没提醒他,淡淡道:“勉勉强强。”
闻言,祁进的语气有些冷:“劝你适可而止。”
毕竟,他不是每回都能来得那么及时。
容宛舒听到这话,刚刚消了的怒气又蹭蹭蹭往上冒,想要骂他又觉得不妥,脑瓜子一转,故作轻松地试探:“二夫人得了一种见到我就发怒的病,不如您将我送走,我敢保证,我一离开祁府,二夫人就好了。”
“想走?”
“说实话,我是不想走的,舍不得这里。不过,只要对二夫人有利,我是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的!”
她鬼话连篇,祁进嗤笑:“现在还没到晚上。”
“什么?”
他扔下一句话,“大白天的做什么梦。”,拂袖而去。
容宛舒朝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恨恨地想,等过几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了。
祁进也很愁,他母亲对容宛舒的敌意很大,这与他上辈子的记忆有些出入啊,那时候,容宛舒八面玲珑,不仅能哄老夫人,全家人都喜欢她,就连二夫人也没在明面上让她难堪过,这重来一世,怎么连这个也变了?
他哪里知道,上一辈子容宛舒信念坚定,为了能博得祁进的喜爱,她格外能忍。
二夫人是个双面人,在自己儿子面前对她亲切有加,暗地里可没少给她穿小鞋。别说容宛舒只是死了一回,就是重新投胎十次,只要没喝孟婆汤,她都能随口说出来。
比如装病让她日夜守在床前侍疾;把身边的丫鬟都打发了,故意把自己的镯子往池塘里扔,让她在深秋时节下水捞;最喜欢让厨子做刺多的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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