遴选官吏,是六部的事。
莫不是接洽的人与吏部有关?
祁进脑中飞快地过了一遍。他试图回忆起哪些人曾与三皇子有旧,发现脑袋空空,一无所获。
街外人声鼎沸,马车内静如枯水,师爷见捉他的人面色越发阴沉,猜想定是自己的回答不如他意,呼吸都不敢大声。
祁进突然出声:“你把事情细细说给我听,一字不差,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
师爷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得直往后退,后脑勺咚地一声撞上马车板,忍着疼连声道:“不敢不敢,我不敢再有丝毫隐瞒。”
赵宏盛算得上是个清官,不贪污不受贿不逛花楼,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不良嗜好。
师爷姓郑,名温良,没养外室的时候,每月安安份份领月例,日子马马虎虎过得去,但自从养了外室,他那点俸禄根本不够。
郑师爷多次旁敲侧击,赵宏盛就是不开窍,不仅自己的日子过得苦哈哈,手底下跟着他的人也捞不着油水。
三个月前,阳丹县来了位大财主。
这位大财主可不得了,出手阔绰,挥金如土。初来乍到,眼睛眨也不眨地买下了正街最热闹的五间铺子,据说原铺主生意兴隆,最开始是拒绝的,大财主闭着眼睛数手指,一根手指一百两。
大财主在新买的大宅子里摆宴席,街头巷尾凡是做生意的都请了,还有大半有官职功名在身的文人雅士,也都发了请帖。
县令爷也收到了,嗤了一声便把帖子随意丢在一旁,不过就是些想攀附权贵,好方便行事的商人,他才不会去。
郑师爷听说了大财主的事,正愁着没机会结识,他偷拿了帖子,背着县太爷偷偷赴宴,心底盼着大财主能识趣些。
来了才发现,大财主何止是识趣呀,简直是非常会做人,不仅把他奉为上宾,还派人给他带回来贵重的回礼。
宴席过后,大财主更是隔三差五地邀请郑师爷喝酒看戏。一来二去,二人熟悉起来,郑师爷今日多一件翡翠金镶玉如意,明日多一枚云形雕纹玉佩,走路迈的步子都比平时大了几寸,小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滋润。
赵宏盛发现了端倪。他最忌讳官商勾结,当着下人的面把郑师爷痛骂一番,甚至说出让他滚蛋的话。
郑师爷又气又怕,跪在赵宏盛身前痛哭流涕,指天发誓再也不与大财主来往,赵宏盛念师爷跟随多年,心软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
大财主趁机钻了空子,鼓动师爷取而代之。
郑师爷利欲熏心,面上刻意与大财主保持距离,博取赵宏盛的好感,只等时机一来,才诓骗他入瓮。
赵宏盛也以为郑师爷迷途知返,对他也和从前一般。
终于有一日,郑师爷等来了个机会。他见赵宏盛审案心不在焉,一脸苦闷,心思一动,半拖半带把赵宏盛哄进了酒楼。
三杯酒下肚,赵宏盛断断续续地跟师爷诉苦,说起自己的夫人近日对他多有不满,嫌弃自己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两银子,空有县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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