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的眼神,这个简单的字,却在那一刻,给了我一种莫大的力量,于是我静下心来,甚至没有一丝担忧会在这一刀下去之后斩到秦不空或者松子。没有犹豫,我就狠狠一刀劈了下去。
这柄弯刀的刀身两边都是刀刃,一面是用来砍杀的,一面是用来刺杀的。我斩下去那一侧是外圈用来砍杀的,意味着如果我刀锋偏离,很有可能把松子的手掌或者秦不空的膝盖给削下来一块,即便刀口是钝的,但是在我这样的力道之下,恐怕也没多大区别。
也许是出于信任吧,即便在我斩落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躲闪。但是害怕还是有的,因为我在余光中看到秦不空那鼓得圆圆的紧张的双眼,还有松子那张着嘴咬着牙紧闭着眼睛的逃避。
铛的一声。刀身准确无误地斩落到了包袱之上,我踩住包袱的一只脚和我抓住它的一只手,感觉到从包袱里传来一股明显的膨胀的热量,但是在紧绷到极致之后,又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焉了下去,短短两三秒钟。我的手就透过衣服包袱,直接摸到了地面,就好像包袱里什么都没有,先前那鼓鼓的一团,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耳边传来秦不空的呼呼喘气,想必刚才我那不要命的一斩,虽然得到了他的充分信任,但心里终究还是会害怕的,不害怕恐怕才不正常呢。不过松子的反应就夸张得多了,他一直在尖叫,拖着那长长的、假嗓的尾音。隔了好久,松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手并没有被我砍断。于是才睁开眼睛,惊慌而错愕地看着我和秦不空。
同样错愕的还有我自己,我无暇顾及尖叫的松子,而是望着秦不空问他道,现在是怎样了,我们已经成功了还是让那家伙给逃走了?其实我心里明白秦不空也不敢确定。按照我们之前三关的经验,当我们消灭鬼怪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比较剧烈的反应,如此说来,眼前这布包袱里的东西,似乎反应却没有那么大,难道说是因为被秦不空的那一堆咒文给压制住了?还是说我手上的这柄弯刀是一件威力极大的法器,以至于连给它挣扎的反应都没有?
唯一的答案,必须要我们展开包袱之后才能够得知。由于刀身比较钝,虽然用力斩落,但却没能够把软软的衣服给划破,但是已经在上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锈迹。衣服裹成的包袱已经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我们三人也不必就这么一直压着它。于是我半蹲起身子来,但是双手还是握着刀柄,以防万一。秦不空则让松子站开一点,省得待会儿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吓得他惊叫连连,让我们没被鬼吓死反而被人给吓死了。秦不空则小心翼翼地慢慢解开衣服包袱上打上的结,最后慢慢地把整件衣服完全铺展开。
先前秦不空用中指血在衣服上画下的那些咒文,被一层黑漆漆的东西给覆盖了,像是油漆,但是凑近了一看却更像是黑色的沙粒。不过说是沙粒却也不尽然,因为沙粒是硬的,而这些粉末状的东西,却是软的。就好像是有人把蜂窝煤压碎再压碎。最后变成为一堆细腻的粉末一般。最让我感到吃惊的,是黑色的粉末在衣服展开之后,竟然变成了一个蜷缩着身子,骨瘦如柴的小孩子的轮廓,好像一张印染画,它身体的边缘有那种放射状朝外的黑色线。就好像是墨汁滴到白纸上那种溅出去的感觉。
由于这种粉末和先前让滴在地上让我中招的粉末非常相似,所以这次我不敢贸然用手触碰了。于是我手握弯刀,用刀尖去碰了一下那些黑色粉末,却在这一碰之际,粉末竟然好像被谁吹了一阵风似的,就被吹散消失不见了,而我们所在的罗汉堂,四面都是关上了门,并没有风。于是我和秦不空把它当做是我们灭掉了这个守关大鬼的依据,这其实很容易证明,因为只要守关大鬼还在,那盒子里的拉皮圆珠就不会发出嗡嗡的蝉鸣。而我们如果打那个盒子的主意的话,一定会遭受到攻击的。
而此刻在我们身后铜像身子底座的方向,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经过底座的开口后声音被放大,让我们听得很清楚。于是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颓然坐下,尤其是我,经过了一番恶斗之后,我才发现刚才我被那家伙拖着到处乱撞之下,还真是让我身上被撞伤擦伤了好几处。现在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我就要这么瘫睡着。
天当然不会塌下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