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出来的长长的黑发,在那一束头发被烧掉的时候,竟然开始往下滴出了黑色的墨汁状的东西。就好像流出来的油一般。而当我用手去摸那些黑色的水滴和头发的时候,却发现一点也不湿润,而是细细的粉末。轻轻在手里一捻,就消失得没有踪影了。
很快,原本长在“穆桂英”头上的那些古怪头发,就变成了米阵上的一堆灰烬。紧接着我再度点燃兵马香,在屋内四处寻找了一下,想看看是否还有残留的鬼魂的踪迹。检查了一圈,发现干干净净,这才收拾好米阵,将烧掉头发后的灰烬收集起来,然后走到门外吹散。接着给屋里做了一次净化。这件事才算完结。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时候老太太也醒了过来,当我们问起她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她说只是脑袋的两边有点胀痛感,别的都没事。可由于两个老人刚才都摔倒了,害怕有什么后遗症,我还是带着两位老人去了一趟莫郎中那里。
莫郎中说没有大碍,只是有点轻伤而已,休息几天就会好。我也顺便向莫郎中回复了一下这次工作的情况,毕竟他是这件事的介绍人。送走老两口之后,莫郎中留下我在他的药铺里吃晚饭,于是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席间我和他聊起了师父的一些事,他也知道师父如今在湖北一带。当我问起他是否知道一个汉口地区的姓秦的民间老前辈的时候,莫郎中说他常年各地寻药。对于这些江湖异闻也多少有些了解,但都并不深。但是那位汉口的秦老前辈,大名自己的确是听说过的,在我们这个行业里,算得上是一个另类,一朵奇葩。
莫郎中说,大多数人对于秦老前辈,都只是耳闻,而终生都没办法见上一面,一方面是他行事低调,非常善于躲藏。另一方面是性格孤僻,不太爱和外界接触。
我有些不懂,于是问莫郎中,什么叫善于躲藏呀,他为什么要躲藏起来?莫郎中说,听说秦老前辈这人,有些六亲不认,所以身边也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打仗的时候,曾经凭借一己之力,灭过一支日军小纵队,死了个精光。而日本人打跑了之后,国内又开始内战,前后十多年,死了不少人,这就给了他接不完的事做。
但是这个人,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就是又好赌,又好酒。对于金钱和女色,却似乎不能打动他。据说曾经在赌钱的时候,因为庄家出千,他一怒之下就跟人家干了起来。可是寡不敌众,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当天夜里,他就暗中使了手脚,让那些骗钱的赌档庄家们,衣不遮体地把所有赌资都散给了当时汉阳镇的一条穷人的街道上,第二天大家一开门,都捡了不少钱呢。而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亦正亦邪的人,在我听起来好像是一段奇闻一般,于是缠着莫郎中要他给我多说一些事。莫郎中笑着说,他知道的也并不多,而且自己知道的这部分,也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因为秦老前辈的行踪飘忽不定,加上江湖上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但是谁都证明不了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从不否认也不承认,压根就不曾理会过这些传言,所以外界才越传越神。都快把他给传说成一个神话了。
我问莫郎中,那这个前辈的玄学师承是哪门哪派呀?本门的人都打听不到这号人物吗?莫郎中说,据说是无门无派,手艺使用的,都是一些民间的法教法术和巫术,师从何方估计是没人知道了,就我老莫这种好打听的万事通。对他的身世都了解得很少,只知道祖籍是在湖南,苗寨里出来的人。
曾经听师父说过,咱们干这行的,首先就要学会敬重,不光是天地鬼神,还有世上的人,甚至是市井之徒。而有一次我跟着师父去供销社买年货,路上就遇到了几个身穿苗族男丁服饰,背上背着一个小竹篓,长头发的中年汉子。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师父就轻声叮嘱我,让我低着头走,千万不要看他们的眼睛。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只能乖乖照做了,而低头路过的时候,发现他们几乎都没有穿鞋,在双脚的脚腕上,有一圈银制的小圆圈,上边挂着诸如狗牙,猪惊骨等东西。
而在时候我也问过师父,为什么让我不看他们的眼睛,师父当时笑了笑跟我说,这种长头发不穿鞋的苗人,和其他那些身上戴了很多银饰的苗人不同,他们多以穿黑色红色的衣服为主,不穿鞋是为了接大地之气,这种苗人,叫做黑苗,古时候雄踞云南,称之为南诏,苗族的巫蛊之术,大多都是这些人在传承。如果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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