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有点疑神疑鬼,有可能只是田鼠的动静自己就吓得哭爹喊娘的,这才有了当她来徐大妈家里拍门的时候,语气那么惊慌。
说话间我们就赶到了那对老父亲的楼下。我在村里住了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其实家家户户的人我都认识,只是没怎么经常去这些人的家里。而老夫妻俩的房子我无数次从这里路过,但却从没上过门。我知道他们有两个儿子,但是都不在村里,都在隔壁田家村也就是我先前去过的那个村子娶了媳妇,安家在那儿了。不过两兄弟的孩子都让爷爷奶奶在帮忙照顾。
每次我从他们家经过的时候,那两个小调皮总喜欢冲着我扮鬼脸,所以我也常常逗这两个小家伙。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两个小东西应该早就睡觉了。姑娘带着我们从牛棚后的小楼梯走上了二楼。门大大开着,灯也亮着,走到门前看到老大娘正搂着纪幼安的肩膀哄小孩似的安慰着,老大爷则蹲在门外抽着旱烟。看见我来了,老大爷急忙把旱烟在鞋底拍灭,然后对我说。你可算是来了,要不是这两个姑娘今晚闹腾一番,我都快忘了这件事,我们这屋子,恐怕也是个邪乎地儿啊!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省得绕弯子。于是我问他,刚才这姑娘路上跟我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是你对她说的,什么什么土匪头子,什么什么话又应验了,您怎么从来都没跟我们谁说起过这事啊?
老大爷一拍大腿说,这事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早就忘了。当年村里闹过土匪,部队剿匪后,就把土匪窝里的房子留下几栋还算结实的,就分给附近的老百姓住了。我这间屋子,就是当时分过来的其中一套。本来这附近还住了些其他人,但是因为离自己家种的地有些远,就没住在这儿,后来没什么人住,就索性拆了房子,开了土地了。
听老大爷的意思,似乎他并不怀疑两个姑娘今天撞鬼的事情,而是觉得她们撞见的这些鬼,就是当初那些土匪。于是我问他,当年剿匪的时候,土匪被打死了很多吗?老大爷说是的,因为这个地方是个小山头,所占山为王嘛,现在住的这个屋子,就当年的匪窝,部队围山围了将近半个月才打下来,里里外外抓了三十几个土匪,怂的就投降了,剩下二十几个嘴硬的,就全部排排站。一股脑机枪打死了。
说完他指了指底下的牛棚,说那地方以前就是匪窝的大院子,用来给土匪练武拼刺刀的,枪决那些人的时候,也就是在这个地方,当时为了树立威信。杀鸡儆猴,还在处决这些土匪的时候,把全村子的人都叫过来围观了呢!
我印象当中,四川地区土匪闹得最严重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而我父亲那辈人之所以后来加入川军抗日,也正是因为父亲本是袍哥组织的头目。只是因为是在城里,所以不称之为土匪罢了。那些在乡下,在山上的袍哥,大多数都是因为义气而聚集到一起,以家族形式生存的袍哥组织,也许没有香火堂口。但规矩和袍哥几乎如出一辙。他们干的是劫富济贫的事,会在官道上打劫,甚至是洗劫别的村子,但对自己村子里的人,还是很好的。
老大爷说,这些土匪许多原本就是村子里的村民。年生不好,穷,逼着做了土匪,对村民们倒也没有过多去欺压,只不过大家都怕那些刀枪棍棒,所以没事也就不怎么来往。我问他。那为什么这房子后来就分给了你而不是其他人呢?老大爷说,因为自己家老房子原本就在这附近不远,帮地主种的地也在这附近,加上自己早年曾经跟这里的土匪大爷有点交情,会帮着运送点烟草或是粮食,所以当剿匪部队的人问谁家没房子住的时候。我就站出来了。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你那是交情吗?你那只是为了贪个小便宜罢了,这下可舒服了吧,出事了。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死了这么多年的土匪,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作怪?而且纪幼安跟这个姑娘住在这里也好几个月了。早不闹晚不闹的,为什么就现在闹了?难道是因为她们俩晚上不睡觉讲讲鬼故事,于是吸引了这些家伙的驻足收听吗?
老大爷说,这个你就有所不知啦,当初自己跟这个土匪头子送货的时候,曾经发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