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没有吭声。
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勉强。
对方一直很抗拒来医院,宁愿在迹部家做个小型的体检,也不愿意来大医院。
她自暴自弃,根本没有任何想要治疗的打算——只是最近,医生想到了网络上刷的视频——他总觉得,那个转折点终于来了。
“您的左手手腕伤口太深,神经已彻底坏死,应该没有治愈的希望。”医生说。
夏夏:“我知道。”
不远处的越前龙马拳头猛地攥紧,他低着头,帽子遮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嘴唇抿得死紧,血色尽失。
迹部景吾问:“会恶化吗?”
“有恶化的可能性,甚至我担心早就开始恶化了。”医生说,“迹部小姐割腕导致失血过多,伴随着很多副作用,包括心慌气短、手指麻痹、记忆力减退等,我们一直在努力为迹部小姐控制这些副作用,但是哪怕迹部小姐完全配合我们,不抗拒治疗,能否回到之前的身体状态也没有办法保证,只有10%的概率。而且……”医生犹豫了一下。
“什么?”幸村精市问。
越前龙马死死地盯着电脑的背面,像是能透过电脑看到显示屏似的。
当事人夏夏反而是最冷静的一个。
“我们不敢直接对迹部小姐进一步治疗的原因是她在服用精神类药物,此类药物对迹部小姐的身体、大脑影响太大,两种治疗方案无法同时进行。”医生将手中的资料翻过一页,将夏夏最近的用药用量收入眼底,“我看迹部小姐的精神类药物剂量降低到了50%,是病情有所好转吗?”
“她最近情绪稳定很多,基本没有出现躁郁和抑郁转换的情况。”回答的依旧是幸村精市。
自从夏夏确认了生病后,幸村精市一直在负责她这一块的治疗,迹部景吾对此也了解,却没有幸村精市专业。
“有的时候能感觉到她不开心,但是她没有出现心脏难受的情况,应该不是抑郁发作。”
夏夏怔然地看向幸村精市。
他认真地向医生交代着她最近的情况,明明最近她和越前龙马纠缠不清,可幸村精市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没有干涉一星半点,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她,记下了她全部的喜怒哀乐。
哪怕这些情绪都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生。
医生用钢笔敲了敲桌面,他打量着屏幕对面三人的神色,认真地问:“迹部小姐,您愿意停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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