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他的名字来着。真名。纳伦。
纳伦:“……”
他忽然意识到,好像发生了比塞尔斯脚踏两条船还要糟糕的事。
黑暗中,很长一段时间都变得静谧无声。片刻后纳伦狠狠抹了把脸,开始焦躁地来回踱步,最后狠狠摔掉通讯器。
“这算什么?!”纳伦气到喃喃自语,“他对着‘多尼’喊‘纳伦’?”
愤怒地踢飞通讯器——
“他早就知道我是多尼????”
“虚伪!”
“演技精湛!”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阴谋!骗局!无耻下流!”
如果塞尔斯早已知晓了他的秘密,那他顶着“多尼”的身份做得那些蠢事,那些他准备永远掩埋的黑历史,岂不是全都暴露了?!甚至还包括……所有霉运的开端——他费尽心机,差点背上“叛国”罪名也要否认的事情……塞尔斯也都知道了?
“轰——”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将他吞没。
去而复返的塞尔斯一进门就看到脸色通红的纳伦亲王,一副快要羞愤地晕过去的样子。
他咳了咳,厚着脸皮从身后将人圈住。
“宝贝儿?”
回应他的是一个极具杀伤力的眼神。
“我……”
纳伦面无表情道:“塞尔斯元帅,现在是深夜,您怎么会出现在夏尔维的宅院里?”
塞尔斯:“纳伦,我……”
纳伦:“这时候你就该编一个完美的理由,将我糊弄过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塞尔斯:“哎,宝贝儿我……”
纳伦:“你去喊别人行不行?”
“不行,我只喊你。”塞尔斯一脸既然事情已经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表情,身体前倾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亲,一只手还特别熟练地摸上了修长的后脖颈,睁着眼睛的亲王品尝起来格外美味,他忍不住又亲了一口。
纳伦偏过头,伸手抵住:“好好谈话。”
塞尔斯抓住他的手,幽深的眼睛专注地望着他,眼底涌动着浓烈而不加掩饰的情意。
这段日子里,为着某人高于常人的自尊,以及,出于某种自知理亏的心理,塞尔斯让出选择权,只希望他的努力能够软化坚冰,直至得到甜美的回应。
可眼下的情况,即便事情偏离了预估——连日来的幽秘之事被毫无征兆地挑明,纳伦也毫不意外地恼羞成怒了。但真到了面对发难的时刻,他却释然了。
塞尔斯:“好,我听你说。”
——抵在身上的手并不坚定,手主人拒绝的态度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强硬。
这已经是某位不喜身体接触的亲王对他的特殊化待遇了。
塞尔斯感觉胸腔的愉悦快要将他溢满,全身心都快要被某种名为“满足”、“喜悦”的情绪所淹没。而这股情绪很快转化为更为强烈的冲动,让他忍不住呼吸加重。
“不是我来说。”纳伦眯眼,道:“塞尔斯·蒙特,你最好交代得清楚点。”
塞尔斯:“……”
他的掌心触着温软的颈项,唇舌中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双方第一次“清醒时”的亲密接触,让他舍不得说些煞风景的话。
“纳伦,一切都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塞尔斯将人抱住。
“哦,我怎么什么都没弄明白?”从感情迷雾中清醒过来的亲王极难糊弄。
就算躲得了一次,难道他还能躲得了一辈子吗?
鉴于眼前人是自己挑选的终身伴侣,塞尔斯不得不正色地交待了底细。
纳伦越听脸越黑,当听到“看到你没有拒绝,太高兴了以至于每晚都过来”后,他更是愤怒地推开了塞尔斯。
——玛德,连他装睡的事都知道了?
还能不能给彼此留点秘密了?
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塞尔斯笑眯眯地摸摸他的颈项:“宝贝儿,我都已经对你没有秘密了,不如我们……”亲吻吧?
纳伦打断他:“不,我没有心情。”
塞尔斯:“所以更要做些让心情变好的事。”
纳伦提醒他:“已经过零点了。”
塞尔斯接道:“那我看着你睡。”
纳伦:“……”
他现在对“睡”这项行为有了浓重的阴影。更别说塞尔斯说这话的时候,笑容意味深长,就像是在对某个心照不宣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