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给陆知拨了过去。
陆知正在洗澡没听到。
等他从房间出来,发现不知何时外头已经起了雾,就赶紧走到窗子边想关窗户,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他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送过来了,打开门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接往他身上压了下来。
——是顾薄安。
紧接着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揽在他身上。
陆知穿的是浴袍,真丝质地,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不会想着系那么结实,顾薄安跟个巨型猛兽一般扑上来,没几下就给他把肩膀那蹭掉了。
露出雪白莹润的肩头。
他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顾先生?”
对方的脑袋抵在他颈窝来回磨蹭,他甚至能感到干燥的唇婆娑在肌肤上产生的战栗感,滚烫的温度通过亲密接触传递过来,他觉得对方体温不正常,好像是发烧生病了。
顾薄安这会儿没平常那么清醒,意识有些浑噩,这次易感期跟被变异人抓伤后的并发症一起席卷而来,终于将他这幅身体拖垮了。
有人喊他,他淡淡“嗯”了声算回应,但就是赖在陆知身上不起来。
自从跟陆知分开后,他不记得有多久都没再问道这股小月橘的香味。
他曾经试图让人买了很多盆栽养在办公桌、花房里,但它们身上的香气都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它喜欢的。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唯一”这个词语的含义。
外卖小哥提着食物箱匆匆赶过来,见到这香艳的一幕一呆,“您的外卖”,看着人好像不太方便就多嘴问了一句,“请问您需要帮忙吗?”
话音刚落,没两秒钟人就落荒而逃了。
那个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杀气腾腾的眼神,大抵要用一辈子来治愈。
呜呜呜,自己只是个出来实习的学生,一心向往着人间有大爱来着,为什么一出来就遇到这种会吃小孩的人?
陆知一手提着外卖,一边费力的将人扶进门,又好不容易弄到床上。
翻箱倒柜的找体温计,帮着测体温,测完一看三十八度九!
他急忙给人贴了退热贴问他,“顾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打电话让宋助理来接你,送你去医院治疗比较好,你发烧太严重了。”
三十八度九可是高烧,时间久了不退会烧坏脑子的!
顾薄安拉住他,“不用,这么晚了外面雾大不安全,我睡会儿就会好。”
如果生病能得到跟陆知相处的机会,他愿意病死。
陆知有些为难。
这栋房子的地址他自认保密措施做的很好了,除去徐姐就是小年知道,没想到对方能找到这里来。
最大的问题也不是这个,他们已经离婚,还同共处一室这样不太好。
只是,对方现在正生病,自己要硬赶好像也不好,毕竟那晚对方曾救过自己......
顾薄安很轻易就看透陆知想法,就说,“我去客厅躺一躺就好,你不用管我,明天有工作,早点睡。”
说着他就要起身,结果高大的身躯晃了三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面前人看起来脸色苍白,状态极差。
就算是上次进ICU都没有这样过。
陆知全身都是冷的,咬唇全身颤抖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是不是跟被变异人咬了有关。
缓了几口气,“你先在这,别乱动,缓一下再说。”
床柜上的手机嗡鸣着疯狂震动。
是宋美柔打来的,接通后传来一阵哭声,“知知,阿野他发着高烧,还失踪了,保镖们到处都找不到他,他从小到都没生过病,你说他会不会出事,现在怎么办?妈妈真的好担心他.......”
“他有没有去找你啊.......”
这个时候,他身后的顾薄安突然起身打开了窗子,原本阻隔在外头的雾气翻涌着一股脑的冲进房间。
即使在门窗尽开的状态下雪松味的信息素还是非常浓烈。
以至于陆知被冲的全身发软,他不想宋美柔担心,急忙回答,“妈妈......”
顾薄安从身后揽住他纤细的腰,滚烫的鼻息喷洒在他颈间,“让我抱一抱,我就抱一抱,不会做其他的事......”
离婚后也申请过抑制剂,那种东西注射后除了让他变得暴躁麻木,没有任何作用。
还是一样的会疯狂想陆知。
虽然腺体变异不在后颈,但那依旧是个敏感的部位,陆知怕痒的缩缩脖子,高强度的信息素下,他开始失控,双腿绵软就要站不住,“妈妈还在打电话......”
实际上这是一句指责的话,但却因为被压制变的像撒娇,眼睛红着人看起来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