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这个女人得和她好好谈谈。
他一曲身,拦腰抱起她,对她,这些动作都是下意识,下意识就熟练操作了。
任她两腿空踹,把她往软椅里一放,她陷进了进去。
他往桌子上一坐,正好把她圈在椅子里。
她倒既来之则安之,手放在两侧扶手上,脸一扭,不看他。
他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白眼仁红红地看着她,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如果被困在一个山洞里,就像此刻这样,没人打扰,忘却一切凡尘,和她死在一起,更好。
想到这里,他悲从中来,双手扣在她的手上,上身就势一倾,庞然大物般罩着她。
喉结动起来都觉得干涩,沙哑着问:“为什么这么对我?
伤我还不够吗?
你有瘾吗?
还撒盐?
你心真狠”!
他抬起脚把活动椅子勾着靠紧桌子,把她的脸摆正,脸对脸地问她:“说话呀”?
他的气息热热的扑在她的鼻间,他粗重地喘息中,吸进了她的气息。
她垂下睫毛,晶莹的东西在里面凝聚,他硬不起来了,委屈地央求:“不许你对别人,对别人像对我一样,不行!”
她这时才弄清了他的原因,幽怨地看着他,声音细小却清晰:“你见不得我高兴吗?在你看不见的日子里,我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气恼地要站起来,他一头扑了下去,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身上,嘴里灼热的气浪从她下巴颏冲进里面,她的心,瓦解了。
她游丝般地说“我的心早都碎了,谁也不给”。
听了这一句,他的心更是碎了一地,他带着鼻音问:“我是谁?”
静了几秒,她颤抖着答:布莱克!
他把脸又往里钻着,久违了,她的胸怀,那甜甜香香的味道吮吸不够,他的声音从那里传出来,闷声闷气,他说:“碎了我也要,你是我的”!
他沉醉了,她还要逃,猛的一站,他猛的把她一抱,她又跑不掉了,无力地往椅子里跌去,他抬脚一踹,椅子咕噜咕噜倒退好远。
她无力地滑着,他一使劲,提着她贴在自己身上。
她的衣裳后襟凌乱了。他依然坐在桌上,不同的是,她被夹住了。
他们幽怨的目光磕在一起,慢慢变得柔软,他抬起颤抖的手,他又摸到了她的脸,这张上辈子摸过的脸啊,在他指腹下一点点碾过,摸到唇时,压完上瓣,又压下瓣,反复中像在揉搓一朵花,贪婪地报复,又不忍。
他又叮咛着,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是我的!”
她的眼神迷离不清,只有气流出声:“除了你,我的心从来没给过别人!你冤枉我!”
他的大手把她的头往胸脯一贴,她又听见了他嘭嘭狂跳的心。
他喃喃地:“我信!对不起!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有那么一刻,她放弃了,放弃世界,随他这样死去吧。
他们相拥着。
世界静极了,窗帘挡住了他们的秘密,他们数着彼此的心跳。
胆战心惊地数着离别。
如果像天宫那样多好,天上三天,凡尘三年。
“当当当”脚步声在走廊上由远而近,路过门口,毫不迟疑地远去。
有人午饭后回来上班了。
他们的时间如此短暂,她恋恋地抬起头,在她的凝视中,他一点点松开手。
他下了桌子,她往后一退,就出了他的怀抱了。
刚才,像梦一样。
他为她梳理乱发,她反倒把头发捂紧,向门口走去,他跟着,她伸手开锁,他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这个门,打开后,她就走了,下次什么时候?
她不约,他不留。
她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下,轻柔地给他整理好衣领,然后转过身,他手一动,咔嚓一下,门锁开了。
她一步出去,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