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通勤小分队一员,每天火车捎带她一程,悄然上车,悄然下车,与不同的旅客同行一段路,她喜欢这样的萍水相逢。
下班“回家”的车是长途车,从遥远的城市而来,要到遥远的城市而去,这列车反复播放一首歌《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她最喜欢这句,默默地记住了自勉。
隔一天她就能和闻立同路下班。
有时他在站台等她,水银灯下拉着长长的影子,他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近;
有时在车上不期而遇。
当她挪到车门等着下车时,一抬头见一人正看着她,她大脑有那么一阵空白,问自己:“他是谁”?
几秒钟后才复苏:“哦,我认识”。
闻立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笑着问:“不认识了”?
是的,那一瞬间他是陌生的。
去年这个时候她们还没见面呢。
如果不见面,现在她得多幸福啊!
下了火车,他牵着她的手往院门走去,他的脚步总是那么急切,恨不得一步进门,她跟在后面拖蹭。
就这样,她过上了与以前不一样的上班方式,通勤坐火车。
树上飘下的落叶越来越多,空中不见了燕子的身影,这小东西比人自由,它们飞到温暖的南方去了。
收发室门外黄叶片片,阳光正足的午后,总能见到工友大爷弯腰扫着。
下午五六节连着有课的老师,在两节课之间不愿意往办公室去,就拐到中点站---收发室呆一会儿。
大家靠在墙上晒太阳,闲聊几句。
那天,红梅就在这些人里,邵老师也在。
邵老师说:“红梅,那天送亲我才知道,你婆家就在我弟弟家前院,我老父亲在我弟弟家,我经常去他家”。
她听到这里,大惊失色,心里有什么东西塌了似的,那是她一直伪装的幸福塌了。
邵老师弟弟岂能不知道婆家臭名昭著?岂能不知道她结婚三天就被胖揍?
她不禁冷汗涔涔,邵老师又说了一句:“我也不常去”,这是欲盖弥彰。
她看见邵老师的嘴还在动,但觉得那声音好远。
还看见大家的嘴一张一合,都在说话,她却听不见,还看见大家惊讶的眼神,她的意识想坚持住,可是身体不听话的顺着墙壁滑下去了。
她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坐在了地上,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正躺在收发室的小炕上,工友大爷见她醒了,从桌上端过来一杯水。
她坐起来接过水咕咚咕咚灌进了进去,玻璃杯乌涂涂的,水里的温暖是淳朴的。
她的神智彻底恢复了,但身体很虚弱,想躺下不起来。
大爷站在门口说:“她们几个吓坏了,把你抬到炕上的,围着你喊了好半天,我说别喊了,缓过劲儿来就好了,你真的缓过来了”。
她见大家都不见了,知道是上课去了,她感觉自己仅仅一瞬间,原来这么久。
她还是问:“上课了吗”?
大爷说:“铃响有一会儿了”。
她蹭下炕沿儿,寻找教案,大爷把教案递给她说:“是不这个?已经晕倒了就别去了呗”。
她说:“没事儿”。
接过教案往班级走,午后的风吹凉了她的额头,她感觉舒服多了,但就是疲惫呀!
还未进班,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果然“群龙无主”在放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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