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珍扭头看向窗户。
油灯跳动,郑新儿和她夫君的身影就随着跳动的油灯投在窗户上。郑新儿的影子,万珍抚摸自己的脸,影子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由自主的走到窗户边,站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万珍听到郑新儿的夫君说道:“新儿,我们赶紧走吧,这个村子里真的是丑的可怕,是不是有什么怪病?”
郑新儿回答:“我们明天就走,母亲叮嘱过我,村里可怕,有怪病,她也是年幼离开,才没有沾染上,她吩咐我,不能吃村中的食物,也不能喝村中的水,我才自带酒水食饭来,你也注意。”
她的夫君嗯了一声:“你那妹妹也是可怜,可怜长着那张脸,怕是嫁不到好人家。”
郑新儿回他:“是可怜,那又怎么样,这就是她的命,这里谁不是一样。”
万珍站在窗外,看着油灯熄灭。万珍走到院中,坐在树下,坐到半夜。
夜深人静中,万珍突然站起来,将手中的胭脂水粉扔到地上,白的粉,红的脂滚出来,白白红红糊了一地,然而在黑夜中看不清楚,这白白红红就如同没有一般。
没有用的,这些脂粉都没有的,万珍想到,白的不能令她肤色白皙,红色不能令她面色嫣然。这些脂粉只会令她更可怖。
谁可怜,谁无辜,谁就该这样,万珍站在一片脂粉香气中。
然而,这是令人着迷的也令人憎恨的香气。万珍站在院中,雷电响起,白日里刚刚下过大雨的半壁店再次迎来大雨。
雨水瓢泼,将万珍浇的湿透,将白白红红糊了一地脂粉冲刷干净。
宴谙抱着珍珠到家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雨晴的好好的时候。他把珍珠放到院子里的小凳子上,从纸包装拿出剩下个半个玫瑰酥递给她,小珍珠就老老实实的抱着玫瑰酥啃。
俞秀山脚腕上的麻痒已经停止下来,他撩开裤子看自己的腿,黑锈一般的黑斑已经缠满了整条小腿。
宴谙进门的时候,看到他的小舅舅撩着裤腿看自己的腿,平心而论,小舅舅长个一双好腿,白而细直。
刚好够自己一握,宴谙右手虚空的握了握。
宴谙问他:“小舅舅,怎么了?”说着,宴谙看向俞秀山都是黑斑的小腿。
俞秀山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反而把被河中怪兽抓过的脚踝上的伤口露出来:“河里有妖怪,被妖怪抓了,所以就变成这样,也许会死,也许会变得跟那些村民一样,你确定还有留下来吗?”
他的小舅舅完全不像白天的时候那只被猎人伤到而眼神湿淋淋的鹿一样。他的小舅舅斜靠在一团棉被上,眼神明澈,冷静的就像是寒冬一朵精致的冰花。
他的这位小舅舅虽然名义上小他两岁,看来并不是一只养在园中的鹿。
俞秀山问道:“这是谁的宅子,这不是我娘留给我的宅子。”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钥匙,正是交给珍珠拿着玩的那把:“我的钥匙打不开这里的任何一扇门。”而且,这怪异的宅子,令他心中都有些惶恐,宴谙却如此的镇定。
镇定看着被时光遗忘的房屋,看着他腿上出现的黑斑,看着两只古怪的猫。
俞秀山再一次问了一遍:“这是谁的宅子?”
☆、玉容散
香阁妖粉使用指南
第十章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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