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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又问车主:“这马怎么了,能站起来吗?”
车主摸了一遍马腿,心中很迷惑,这马的腿好的很,怎么就瘫了呢!他心中不太快活,回答的时候也用不上好言好语:“你自己摸一摸就知道了。”
看上去就是个胆子小的,俞秀山看他听完车主的建议之后,不仅不去摸,还朝后退了一步,躲到了女子的身后。
俞秀山的目光落到女子身上,眼大鼻翘,细瘦脸盘。这张脸跟俞秀山在面摊吃面的时候,见到的一直盯着他们看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也不是完全一样的,眼前的女子皮肤白皙,衣着精致,言行也算彬彬有礼,朝着宴谙和俞秀山微微一拜:“小女郑新,与夫君去半壁店二姨家中,没想到半路遭遇雷电,车夫吓得弃车而逃,马也受了惊吓,惊扰了诸位,真是心中抱歉,只是不知道这马还能不能站得起来走路?”
郑新说完,瞧见俞秀山牵着的珍珠,转身从车里摸出一个纸包来,层层的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白如云,薄如纸的桂花云片糕来。
把云片糕递到小珍珠手里,郑新用帕子擦擦小珍珠的手:“把手擦干净再吃,很甜的,从镇上的旺德斋买的。”
旺德斋是镇上最好的糕点铺子。
小珍珠接过云片糕,闻了闻:“甜呀。”然后学着郑新刚才的姿势还礼:“谢谢。”
俞秀山看着珍珠小大人的模样笑起来:“多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云片糕也收了,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俞秀山说到:“那我去给你看看马。”
哪敢劳烦小舅舅,怕是小舅舅过去把马的全身都摸边了,马也站不起来。宴谙撩起衣服,蹲下去:“我来。”
宴谙蹲在马的旁边,看向楚楚可怜的马眼。他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四脚劈叉的马惊觉而起,起身之快,差点没有把马车掀翻。
这匹马站起来之后,另一匹紧随其后。
两匹马都站起来,安静的低着头站着。宴谙起身:“大概是受到了惊吓,腿吓软了,歇歇就站起来了。”
郑新谢过宴谙,就进了马车,她的夫君驾车朝着半壁店过去。
宴谙捏着鼻子,看着车中滚来滚去的腌臭鸡蛋,一点也不想进车中,他坐在车外,一边看着车主驾车,一边打听着镇上的店铺的情况。
镇上很热闹,两旁是各式店铺,酒楼,街上还有小商贩们叫卖着糖栗子,金丝党梅,杏片,梨干,夏末秋初,竟然还有加冰块的木瓜汁,荔枝浆卖。
宴谙站在大街上,鼻孔发痒,痒的他捏着鼻子也十分不舒服,于是松开手。
松开手,一连打了十几个喷嚏,瓢泼的大雨立刻降下。宴谙深吸一口气,雨水洒落在大地上,激起的泥土的味道很好闻,还带着糖栗子,木瓜汁,荔枝浆清凉的甜味。
俞秀山看着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大雨从瓦片上滚下来,雨水太大,都打得瓦片发颤。雨水哗啦哗啦的流下来,真像是有人拿着一个巨盆朝着天地间不停的泼水。
大雨一来,街上的小商贩急忙撤走摊位,站到两边的店铺下面避雨。俞秀山拉着珍珠和宴谙赶紧躲到了一家店铺的屋檐下。
一站到这家店铺的屋檐下,宴谙就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甜腻腻的,加足了蜜糖,足量的蜜糖混着着豆沙,乌梅,金桔,山楂,桂花的味道,连空气都可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