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娉菀两眼一眯,弯弯如月的笑了。陆墨甄注视着她的笑颜,心中的躁动和暴戾渐渐平复了。
回到宴会上,卢泯然确实在找卢娉菀,等看见陆墨甄一起出现时,脸色不太好看了。皱着眉,看陆墨甄极不顺眼。这小子想拐自己妹妹的心意是妥妥的,卢泯然直接无视掉他,让卢娉菀到他身边来,“娉娉,去哪儿了。”
看着卢泯然一招手,娉娉就离开自己,投身于对面的人怀里,陆墨甄更加阴郁了,袖袍里的白皙手指掐在肉上,沉沉的看着这一幕,早晚,娉娉会是他一个人的。
卢娉菀面对着大兄,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引得陆墨甄吃了好多醋,只有卢泯然抬眼看见,却继而忽视掉了。看陆墨甄的神情,给他感觉不太好,就好像抢了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救命良药,让他眼神疯狂。
他才不让妹妹落在小变态手中呢。
在宴会上,诸多世家不仅联络着感情,人也分成了好几堆,世家贵妇人一圈,名门未出嫁的贵女们一圈,同位朝臣的男人们一圈。这园里灯火通明,人影面容清晰可见。
端王陆丰颇觉无趣的耳边听着围在他周围的大臣谈话,他管着工部,这里面油水可多可少,不少小臣大臣都愿意同他交好。可他听着都觉得不能引起半分兴趣,于是招手唤来自己的近侍,耳语道:“将本王的寒食拿来。”近侍遵命离去。
陆丰不耐在听周围的人的絮语,转身离开,周围臣子只以为他要去小解,关心几句也就不去在意了。园里的一处地方比较隐蔽,有一处引风亭,假山奇石,花草树木围绕。陆丰要去的就是那儿,他不愿意继续呆在那儿,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
在他走后,有人看着他去的方向,暗暗记下然后从人群中离开。
这一夜有人好似快活无比,有人心怀诡计。注定多有波折。
陆丰身上其实还带着一两颗寒食,只是他近来心绪不稳,时常暴躁,心里很不得劲,所以服用寒食的次数增多,药量也大了。因为一心追求那种虚幻又飘然的感受,他也会让近侍随时带着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小凉亭有风吹,陆丰燥热的心虚微微平缓,他先服下一颗寒食,然后盘腿而坐,药效渐渐上来了,稍厚似又觉得不够,再拿出仅剩的一颗,服入口中后他等待片刻,这次感受如梦似幻,他有些沉溺其中。
夜色漫漫,有生人突然闯入了他的领地。陆丰好像看见了已逝的王妃,她一如新婚夜晚初见时冰清玉洁,他不爱她,唯一一丝感情却是留恋。而此刻他却有些向往她,陆丰朦胧中伸出手,拥抱住她,然后一个翻身狠狠将她压在身上,覆盖上去亲吻她。
“王爷。”王妃轻柔呼唤,眼中柔情蜜意。
陆丰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王妃,印象中,王妃总是无趣的,呆板不懂情趣,同他的侧室都不同,守着规矩一直到死。
陆丰已经深陷在这个重新出现的王妃身上,他握住她抚摸自己面庞的手,亲吻她命令她:“唤本王的名,唤我的名字。”
王妃微微顿住,随后才在他的催促中,娇娇唤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点火的导线,叫陆丰隐隐有中久违的回春感受,他死死压住身下的人与她成一对鸳鸯。
宫中的生辰宴会就要散了,年纪已经大了的太后、太皇妃早先离开回寝宫中休息。唯有皇上和皇后等妃嫔还在,不过这也已是结尾了。
陆煜出现在众人中时,令所有人的都给他让步了,他的名声不怎么好,却让诸多大臣忌惮。而皇上却纵容了他,这是他的兄弟,也成了他手中一把好用的剑。唯一可惜的就是,陆煜要活不过多久了,他的身体渐渐消弱,最长不过十年,最短不过五年。
不过好似所有人都知道,陆煜自己也清楚,他要活的不憋屈,要活的恣意,只要能成为皇上纵容的利器,他才能不枉此生。可能皇上也是这样想的,他的兄弟能用,一个活不过多少年的兄弟更好用,因为他的寿命短,他可以足够的任性妄为。
这是大家都默认的身份。
不过犹豫陆煜这把利刃太过锋利,叫诸多大臣不喜,人缘不好,时常会被排斥。这也算是正常情况。众人都在看他,他却自顾自地坐在一边,拿一壶酒,自得其乐。
陆墨甄总感觉陆煜有些怪异,因为在触及到自己的目光时,他的眼神的幽光都有些让人反感,甚至他还会懒洋洋的端起酒杯对自己致敬,然后复杂一笑,颇为诡异。
没人知道陆煜这样不声不响的坐在位置上漠然饮酒却谁也不搭话是想做什么,他一杯又一杯,似是要将自己灌醉,又像是在等待什么一般。
就当皇上和皇后要一同离开,宣布宴会散去的时候,有两三个近侍跌跌撞撞,面色苍白惊惶又惶恐的出现。皇上身边的近侍羊泰冷着脸,面色极不好看的冲过去挡在他们面前,怕冲撞了在场的各位贵人,然后叱责道:“你们是哪个公公手下的,胆敢这般莽撞无礼!”
众人被这小小的插曲吸引了目光,而一旁不再被人关注的陆煜却露出个稍显兴奋笑容,终于来了。
几个小奴才像是被吓住了,脸色许久苍白恢复不了血色,见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注视着他们,一时之间不敢开口。
这叫皇上不悦的提问了一句:“到底何事,让尔等这副神情?”
皇上的问话,几个小奴才不敢不回,若是这大公公还好,可若是对皇上不敬,当下就要掉脑袋了。几个小奴才都要被吓哭了,最后才发着抖,颤音道:“引、引风亭,有、有……异啊……”
这话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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