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放着一只金丝雀,这个高傲的生物带着一腔的歌喉,唱响着周边的空气。时而会有翻转跳动,却是不时投放食物的宫人,顺着那双手的方向清晰的看得到鸟儿温顺的小眼睛。随后可以看到鸟儿一边伸展着羽翼,一边收获着周围的目光,夕阳下更是璀璨如同金黄。只是再璀璨的颜色也抹不去那笼子金边花纹下的冰凉,那只鸟儿却是不会飞了,尽管它有双翅膀。
金丝雀依然如故,那喂食的宫人却是小心翼翼,那般柔弱的动作里掺杂着许多情绪,单单是那双宽大的细手仍是颤颤巍巍的,细致有神的眼中刻着满满的担忧,只见她轻轻的往笼内点上几滴水珠后,又是环顾四周了下,那副神情像是恐惧着,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一地寂静。
只听得几声脚步传来,宫人忙是勾下了头,一张脸上屏住了呼吸慢慢却是涨得通红,神情卑微而又谦恭。待听得那人声音传来,却是暗自呼了口气。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平日里心态平和,亲人贴切的皇子旭。
“还是我来吧?”皇子旭缓步走到鸟笼前,娓娓说道。
宫人只见那人儿走在身边,连动着周边的空气也似笼上了一层花香,细细有致的呼吸也牵连住那崩坏的心跳。一时间落日余晖里那人儿却宛若旭日,直直的惹人注目而片刻不得放松。但见那纤纤黛眉下一双眼睛半露着玩味,逗弄着笼中的鸟儿,一双手用力的端着鸟笼,却是透着认真。
“殿下,圣人请您进去呢。”却是总管□□不多时也走到跟前,低声说道。
“也好,那我们就去罢。”皇子旭抬起一张脸,脸上却是平静缺憾着喜色。末了,又是回头朝宫人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雀儿很喜欢你呢。”
“回殿下,我叫巧儿。”宫人忙是答道,只是抬头处,视线内只剩那人儿的背影,不免脸上怅然若失。
“巧儿?灵兮渺动。却是好名字呢。”却是那人儿又是转了身来,嘴上那浅浅笑意于空中轻微划过,竟是扯动着什么牢牢挂在那个身影上,宫人又是仔细打理了下心绪,这才知道是自己的目光。一时看着那个背影又是痴了。
只是这幅轻快很快便消耗殆尽,严谨重新拌上了那眉梢,空气也显得肃穆,却是见那床榻上横卧着一人儿。皇子旭忙是低首请安道,“母后万福,旭儿来迟了。”
那人儿却正是瑶后,床幔翠裹下,隐约看得见那轻纱掩去的身姿曼妙,窗子打开着,透着风儿,连着那声音也有些飘摇。
“你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连这永福宫也少了来往。”却是瑶后问道,那个声音又是亲切又是苛责。
“旭儿和媛儿一起,还有几个朋友。”皇子旭听得瑶后问道,不由心中一慌,忙是回道。
“你可知道再过几日,便是春日大祭?”瑶后又是说道,声音稍显近了些,却是瑶后起身了。
“旭儿,知道。”皇子旭又是答道。
“我想让你出任祭典主持一事,你回去后要认真筹备。”瑶后却是走到皇子旭身边,细细的端详着他那张脸,许久才是平静了下来。
“可祭典不是一直由太常严仲主持吗?”皇子旭倍感讶异,不由问道。
“太常严仲有病在身。”瑶后又是说道。
“可是……?”皇子旭又是说道。
“没有可是,此事本宫之意已决。”瑶后这才走到案前,款款说道。
“可是旭儿几日后还有要事,怕是不能担当此任。”皇子旭面有难色,言语之间多有犹豫。
“你的要事就是和博兰纳他们一起胡闹吗?”声音传来却见强硬,那个神情皇子旭很熟悉,很久以前自己出宫那次,母后也是这幅表情,不见丝毫亲近,有的只是冰凉的寒意。
“旭儿并不是胡闹,那事虽然过去甚久,但牵连甚广。便是父皇也不曾忘却,那个“怀玉”,那个人……”皇子旭又是喃喃说道。
“你可知道春日大典的重要?”瑶后听的眼前人儿的话,又是说道。只是看着那双眼睛,话到嘴边又是缓和了些。
“春日大典……”皇子旭却是想了想那口中的字眼,记忆中春日大典是本朝极为重视的祭典,为一年之中春播秋收祈愿纳福之用。而那主持一事更是备受瞩目,除却历来的太常外,作为皇室参与的也只有父皇以及母后。而此时父皇垂危,母后之意更是分明透彻。想道这里皇子旭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末了说道,“知道。”
“知道便好,你以后不可再胡闹乱跑。”瑶后又是看向皇子旭,声音里终是带了份柔情。
“可是旭儿已经答应了那人,一起同去的。”良久像是鼓起勇气后,皇子旭才悠悠说道。
“答应?那个齐鸿日后便会被司空程严举孝廉而入朝为官,宏儿也不日要去岭南封地,景儿也需筹备春日大典的事务脱不开身。年少的承诺除了轻浮,空无一物,一经风吹却作烟雾。更可况媛儿就要入宫,准备不久你们的婚事筹备。除了你之外,却还有谁?”瑶后笑着说道,那副神情犹如昭雪一般,无情显得空白。
“听本宫的话,不要再胡闹了。旭儿……。”看着那双黯淡去了坚持的眼睛,瑶后又是缓缓说道。
“不,……”却听见皇子旭断然的低声。
“你说什么?……”瑶后却是听后犹疑,又是问道。
“我说,不。……”皇子旭终是抬了起头,那双眸子露着坚定,再次看向面前的母后时,那双目光竟是没有摇摆。
“旭儿,你怎么,了?”瑶后看着那双嵌着冰霜的眸子,一时也是慌乱说道。
“母后,旭儿已经失言过一次了,旭儿不愿再这样了。我不愿再这样啦!……”却是皇子旭神情变了一般,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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