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桧的提早离世所有人淡然接受却也措手不及,桓奕和尤璃到最后都没再唤一声师傅,悲恸之心固然是有,但桓奕到底是被冤枉了百年之久,背负祁山罪徒之名百年之久。
云桧的出殡仪式上,虽然邬落英向所有弟子宣告和解除了桓奕的罪徒之名,可桓奕失去的不仅仅是名声而已……他实在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实在无法再唤出那声‘师傅'。
尤璃多少能猜到桓奕的想法,当年那份对桓奕来说刻骨铭心的恋情被云桧一手斩断,情伤所痛岂是说忘就能忘了的,也不知桓奕在阴山花了多少年才得以释然。回想当年自桓奕被幽禁藏书阁直至被带走当天,姝遥都没有出现,来送行的只有他尤璃一人,桓奕十步一回头却始终等不到所想等的人,终是随着仙尊郁郁而去。
送走桓奕后尤璃打算去问姝遥为何不见桓奕,为何不去送行。行至廊间两人碰巧擦撞上,从姝遥袖中掉出的白燕尾正是判决桓奕偷禁术百口莫辩的罪证,然见姝遥匆匆收起唤了一声'尤师哥'后便走了。
尤璃记得那年桓奕生辰,姝遥以白燕尾为礼相赠,女床山白燕尾羽每一根都有独特的梗纹,她用极细的银针顺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刻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奕字,字形虽不讨喜,但是独一无二。
桓奕对姝遥最无防备之心,若要说栽赃嫁祸,窃取此贴身之物怕也只有姝遥能做到了。再看刚才姝遥心虚的样子,尤璃对她更添一分怀疑,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辗转几日后尤璃终是把心中所疑告知云桧,谁知云桧非但丝毫不为所动,还劝他莫要让私情支配了心智。
尤璃太了解桓奕,坚信桓奕断不会做出此等投机取巧之事,便为此屡屡求见云桧却惨遭训斥禁足。见云桧如此罔顾真相,尤璃一气之下竟自毁仙骨,自离山门,于房中收拾行李之时,有师兄来劝说天寒地冻,师傅让他留在山中等回暖再走。
人在山中还有机会查清真相,尤璃顺势留下了来,不过不是住在原来的房间,而是把被子床褥搬到了他和桓奕时常喝酒聊天的所在。
后来姝遥凭空消失,所有弟子也都决口不提,让尤璃查证无处着手,一去就是数十年。这两年邬落英终于松口告知了姝遥去向,但却让他不要因此去打扰桓奕。
尤璃考虑到当年的事如果真是姝遥所为,那她的感情已经变质,告予桓奕未必是好事,便自沉于心了。原打算今年等天气回暖动身前去楼兰会一会如今的姝遥,希望能在入土前得到当年的真相,不想能在此次祁山开山收徒时再见桓奕。
亦想不到昨日云桧会做出如此之举,此时的尤璃如获新生,四体通泰,灵活自如,浑身每一根经脉骨骼好似被重新拼凑过。
“哥。”从出殡道封陵,弟子们各自回院,尤璃把胸前的黑丝撩到耳后,还是有些不习惯突来的顺滑,他磨了磨手指幽幽问桓奕道:“今后你如何打算?留在祁山还是……”
“至少目前还走不了,我带来的丫头闯的祸还得收拾。”
窦扣纳闷地看着心事重重的桓奕,眼前这个唤他做‘哥'的美男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刚在送行的若干弟子中确是有看到凌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是没看到她?还是故意躲着她?
“师傅。”窦扣适时插了句:“我要去方便一下,晚点自行回去。”
也没等桓奕答应,便朝着凌央消失的方向寻去了。
桓奕摇摇头,思忖着小五的事还不能让这丫头的性子收敛收敛,到底是要闯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祸才甘心。
尤璃轻笑, “当年你如此坚持不收徒,如今怎会收了个如此顽……额……性情真率的小姑娘。”
桓奕倒是不想把三天都说不完的事拿出来讲,便草草回了句:“冤孽。”但把小五闯梅园的事简略告知了尤璃,两人漫无目的地行至一处,见园中一弟子蹲在地上逗弄着一只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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