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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祭昼忙于修缮魔门无暇回宫,木苓用幻术支走了守兵和婢女,不听姐姐劝阻,一意孤行直捣蓝渊寝宫。她在茶里下了鸑鷟血,推开宫门时果真看到蓝渊坐在桌前,皱眉扶着头。
木苓以为蓝渊已中毒,脸上掩不住得逞的阴笑,遂瞄准其要害刺出手中利剑,不料被蓝渊轻松夹于双指间,轻轻一弹,便把木苓震退好远。
只听蓝渊淡淡道:“真是伤神,若放在以前,像你这种蝼蚁我是丝毫不放心上的,今日却要费我一分脑力想着如何才能让你死得更痛苦。”
她边说边站起来,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如此运筹帷幄,真是让你费心了,不过就你这种登不上台面的长相,除非祭昼瞎了,不然你可是连给他洗脚都不配。”
话里针针见血,把错愕不已的木苓逼近疯狂,谁能容得了被情敌如此羞辱,她不顾实力悬殊,提剑朝蓝渊奋力杀去。
起初蓝渊还陪她玩上一阵,后觉无聊便吟出青耕音,在空中化作数柄无形利器刺入木苓全身,既快又准,防不胜防。
“杀你,不过如此。”蓝渊看着地上因痛苦蜷缩成一团的木苓,收了功力冷冷道:“不过可不能让你死得如此痛快。”
“圣后。”木菁匆匆赶来,跪在妹妹身前求道:“木苓都是因为爱恋魔君才如此,情本无错,求您网开一面。”。
“你会放了想杀自己的人?”蓝渊仰天大笑,“让她有朝一日再来报仇?”
“圣后功法无人能及,木苓定是不敢再犯。”
“我可没那么大度,我知道你并未参与其中,便不追究你,倘若你再为她求情,只怕你这护法位置不保!来人!”吼声响彻整个魔宫。
“圣后有何吩咐?”两个上级的卫兵走了进来。
“木苓意图行刺圣后,押入死牢!每日受骨鞭之刑,锁骨之痛,一月后扔进熔岩池!”
时过境迁,木菁在落孤城中采集精魂之时意外看到了于书娴,她的眼神有着和木苓一样的不甘和愤怒,就连那句‘就算死,我也会回来报仇’语调都是一模一样,也许,妹妹真的回来了......
“不要让姐姐再失去你了。”木菁站在牢外,眼中蒙上一层霜雾。
于书娴还有意识,把睁眼的力气都放在嘴上,却也只是蠕了蠕唇,发不出声音。
木菁看懂了,苦笑道:“姐妹俩说什么谢谢,记得以后不要再如此鲁莽行事了。”她从袖中拿出铁牢钥匙,是刚进来的时候从牢卫身上偷得的。
木菁一边开锁一边又道:“姐姐的师傅是楼兰国的大祭司,他有办法能让你不被人发现。”
这几日魔君和圣后晚间都不在宫里,是救木苓出去的最好时机,日后若问及,就说经受不住鞭打,命已归天,便丢进池中尸骨无存了,利用几个牢卫的舌头对木菁来说轻而易举。
抬人出宫的时候被印月堵住,木菁只得放软语气求他卖个人情。
“此等包庇死囚的大罪,你让我好生为难,你们女人总是喜欢制造麻烦,今日若黑风在此,恐怕就没那么好办了。”
“印月护法说笑了,黑风因为毒刃一事不也受了刑么,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下不了床。”
“要我放你过去也可以......”
“条件是什么?”
“因童真未破,魔君练的灭世神功一直没有更高的突破,你素来擅长梦魇魅惑之术,找一女子,让魔君看成是心仪女子的模样就成了。”
“魔君有喜欢的女子?”木菁意外道。
“你今晚去泠河边看就知道了。”
“这就是你的条件?”未免不算,助魔君练功本是她份内之事。
“我本就无心拦你,只是来提醒你一句,切勿让多于的感情使自己忘了身为护法的责任。”印月说完隐身离去。
木菁苦笑,责任?若能重来,她一定不让妹妹遇见祭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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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扣听红鹤说大叔今早在她还没起床的时候就回来了,算了算刚好去了十日整,她本想着再去认一次错,上次匆匆跑掉了,也不知道大叔原没原谅她,顺便把嗜鬯那份也担了,到底都是因她挨的训,心里总过意不去。
可红鹤还说大叔看起来稍显疲乏,叫她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先不要去打扰。
那便过几日吧,至于幽谷,暂时是去不了了,来日方长,再做打算。
窦扣今日又去湚琉池练了一天的功法,桓翁说她根基不错,持之以恒应该能在三十岁前修得仙身,意思是如果她再努力一些就更快了,倒是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消息。
傍晚回到宫中,她心血来潮想吃点心,想起上次桓翁照着凌寻的方子做的莲子糕挺好吃的,玄云宫里庭院虽多,可只有心明殿的池塘里才有荷花,如果贸然去采,会不会惊扰到大叔休息?
窦扣在廊前踌躇不定,瞥见鱼夜容从对面的拱门穿过朝心明殿去了。
这时间去找大叔干嘛?孤男寡女大晚上共处一室,可不能怪她会乱想。
“我只是去采莲子......”此借口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