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崩坍了般,在赵飞燕担忧的眸光里轻声道:“且看日后吧……飞燕去陪着平思吧,接收这许多流民怕是有够平思忙的了,去帮衬帮衬露个脸也
好。”
浩浩荡荡的队伍再次启程时,楚墨正与霍隐独处于马车。
“名录已造册,总计五万两千又三百零八人。青壮者两万八千余……“霍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楚墨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霍隐笑道。
“青壮者内可堪征战者近两万,有厢兵经历者八千之数。”
霍隐说完跪了下来。
“先生缘何行此大礼?”
楚墨端坐,看向霍隐的目光里有着森然。
“学生斗胆揣测英武侯,还望恕罪。”
“噢?本侯有何意?”
“当此乱世人人自危之时,英武侯却一反常态的收拢流民……”
“你是说本侯笼络民心欲要谋反?”
“学生不敢妄自揣测,但如此乱世,行自保之事也算大家门阀所常事。”
“聪明人常死于话多。”
楚墨笑道。
“学生不才,虽无缚鸡之力,但自幼学圣贤之书,对筹谋一道颇有研究,愿追随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
霍隐额头紧贴马车地板,随着时间推移,有冷汗沁出。
“先生请起。”
好半晌后,楚墨起身扶起了霍隐。
“先生能带着这许多流民一路辗转至此,当可见统筹勾连之术炉火纯青。”
“公子谬赞,霍隐汗颜。”
“侯府传世百年,忠义为先,但我楚墨不同。我要护我妻儿,护我所爱,所珍惜之人、事……楚墨注视着霍隐,“我欲聘请先生为我幕僚,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谢主公!”
霍隐整装素容,缓缓拜倒。
“先生请起!”
“大牛,你说俺们去岛上真能有田地?”
“傻不傻你?英武侯都说了有了,你还在怀疑些啥子呦?”
“俺今天白日里听见二愣子他们说要离开。”
“二愣子?就他们?”
大牛吐出嘴里的草根冷笑道,“虎子,你可莫要被猪油蒙了心。二愣子他们打什么主意谁能不知?”这几万人里,如同二愣子等人打着混吃混喝念头的不在少数。
“你说这许多人,每日里得撒出去多少粮食啊?会不会真如二愣子他们说的,岛上都是烟瘴之气,去了连命都保不住?”
虎子挠着头问道。
这也是许多人的疑问。
“你怕是真的傻。”
大牛不屑的说道,“英武侯可是弄出了八石粮种之人,侯府又怎会少了粮食?再说了,这许多人到了岛上,侯府若不能喂饱大伙,闹起来,侯府图什么?”
虎子愣了愣,“是哦,真要闹起来了,侯府总不能把俺们都给杀了吧?”
“瞎说什么,快闭嘴。”
大牛谨慎的看了看身周,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后方才放下心来。
“睡觉睡觉。听说明天就到福港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半晌后,虎子又忍不住问道:“大牛,你说俺们这许多人可要如何渡海?”
“瞎操什么心,英武侯自有办法。”
“可蓬松岛上的制船工坊不是听说毁了吗?便是水师战船也全都损毁,英武侯总不能凭空变出福船来
吧?”
虎子的话让大牛眉头皱了起来。
这些时日以来,大家议论最多的,便是从福港如何渡海以及如何从辽国水师炮火下成功渡海。
虽说霍先生说了不用担忧,但私底下,众人还是对此颇为忧虑。
“英武侯是谁,那可是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咱在这想这些有的没的有何用?”
楚墨杀透几千黑甲步军的消息被霍隐不着声色的透露了出去,这让流民们将楚墨视若神明。
抱有类似想法的流民不在少数。
楚墨透过散落在各处的侦查蚂蚁听到了不少。
“公子,这许多细作如何处置?”
霍隐没有问楚墨为何如此确定这些人便是细作。
“打发了吧。”
楚墨随口说道。
“可否弄到岛上?学生会让人盯着……”
霍隐的意思楚墨知道。
故意透露些消息给细作,好在关键时候迷惑敌人。
“不需要。”
楚墨笑道,“先生只需记得一点,中原大地上,咱们目前实力或许不足,但在大海上,咱就是无敌之
楚墨说完接道:“这里便交给先生了,我得去一趟福港筹备渡海之事。”
“公子放心,断不会出乱子。”
“先生办事我自是放心。”
楚墨起身,“若是有那不开眼的闹事,找周虎或是小北。”
“学生明白。”
入夜的山道便是蛙声都没有。
赵飞燕环抱着楚墨坐在摩托后座上,想着奶奶说的话,心绪不宁。
“娘子可是有心事?”
临近福港时,楚墨将摩托收起,拉着赵飞燕酥手轻声问道。
“没…”
清冷的月色下,赵飞燕欲言又止。
“傻瓜。咱们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楚墨好笑的在赵飞燕鼻子上刮了下。
“相公招募这些流民,可是要……谋反?”
赵飞燕到底说了出来。
以她的性子,能憋到现在楚墨早就觉得奇怪了。
“娘子可以理解为自保0”
楚墨转过身轻捧赵飞燕恢复了些气血的脸颊正色道,“娘子是知道的,谁当皇帝相公无所谓,但相公绝不能容忍有人威胁到娘子,威胁到睿儿与慕雪。”
“誉王继位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