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刺杀

的这句话，从前宁晋捏饺子那么漂亮，可不就是因为人长得好看么？

    &nb何湛有幸吃了一场封家家宴，吃过饺子后，他们就开始准备晚上放长明灯的事宜。

    &nb何湛稍作休息后，就同封家人一起去往梅山。因为礼俗有定，他们必得一步一步走到梅山。

    &nb封临嘉怕京都来的国公爷走不了山路，加上他也不是封家人，特允他乘轿而去。起先何湛是拒绝的，但从外头受了会儿寒风后，就决定还是乘轿比较好。他不想给他们拖后腿。

    &nb行至夜深处，来到梅山高处，漫山遍野都是梅花树，月光一落，如凝霜带雪。入香海，何湛从轿中走下来，随行的人给了他一盏袖珍小灯，灯下悬一个小铃铛，玲珑精致。

    &nb何湛随着守陵人，将小灯挂在梅花枝儿上，一百多个人一挂便是九百九十九盏灯笼，这一块的梅花林如同山坳盛了一颗落地的星子，发出温柔而明暖的光亮。

    &nb光挂上还不行，需得守灯守到天明。

    &nb守陵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寒冷，半跪在守在自己挂得灯前，闭眼动唇，似乎在作什么祈祷。何湛穿着厚厚的貂裘也能捱得住，封临嘉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手炉，让他揣到怀中去。

    &nb感天动地。何湛赶紧揣上，坐在小凳子上缩成一团，身体渐渐有了些暖意。

    &nb封临嘉说：“国公爷可对着灯笼许三个愿望，再念一番祝词，若在过年之前，三个愿望都能实现，来年必将顺顺利利。”

    &nb何湛笑了笑：“这可好，倒让人不得贪心了。”

    &nb封临嘉没想着何湛竟能直接瞧出这其中的内义来，脸上亦有了点儿笑，说：“难得国公爷如此通透。”

    &nb封临嘉还要守灯，没有同他多说。

    &nb何湛在他走后合上双手，默想着愿望，继而又念了一番祝词。

    &nb何湛坐在最边边角角的位置，同他们封家人离得远，只守着一盏小灯，巴巴得看着不让它被风吹灭。

    &nb这里的风不大，偶尔来一阵儿摇一摇满林的花和灯，灯下的铃铛轻灵灵地响。

    &nb何湛听这声音，眼皮就开始打架，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差点一头栽下去，意识清醒了阵儿，他就强撑着眼盯着小灯。

    &nb要是能凑一桌牌九就好了，打到天明都没问题。可见守陵人如此肃穆庄重，拉着他们打牌九好像也不大好。

    &nb何湛搂着手炉，蜷缩成一团准备眯一小会儿。意识沉沉浮浮，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唯有那盏小灯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nb晃来晃去，晃得何湛晕头转向，他在外不会有这样毫无防备之力的时候，挣扎着要恢复起神智来，忽地就从小灯后面闪过一道锋锐的光刃来。

    &nb何湛惊得往后退，一下滚到地上，锋刃未停，直直向他扎过来。

    &nb何湛手炉一掷，砸到刺客的头上，动作一顿，何湛趁着这个空档从地上爬起来，与来者扯开距离。

    &nb刺客又扑了过来，方才手炉那一击，何湛就判断出这人的招式速度不佳，可以算是中等的野路功夫。尽管他有利刃在手，何湛也不畏惧，纵身迎击上去。

    &nb这边的动作已引起封临嘉的注意，他抄刀赶过来，却见何湛已经制住那人。

    &nb何湛一脚将刺客从黑暗中踹出来，手中拿着泛着寒气的匕首，刺客的手已经被扭断一只，此刻疼得缩在地上抽搐，可表情还是阴狠的。

    &nb封临嘉大惊：“国公爷，你可有事！？”

    &nb“这是你们封家的人？”何湛反手将刃横于胸前，作出防卫的姿势。

    &nb看衣着打扮，刺客的确是封家的守陵人。

    &nb封临嘉狠狠拧起眉，踢了那刺客一脚，将他容貌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沉声道：“这是东陵的守陵人，与封家无关。”

    &nb封临嘉身为家主，必要掌握的技能就是认人。封临嘉对人脸是过目不忘。

    &nb封临嘉生怕何湛误会，解释道：“封家旁支可自行婚嫁，不必守陵，但作为主族人，必得按家训为皇家守陵。前些年盗墓者猖獗，封家人手不够，会招一些人入伍，负责外围的守卫。这个人叫李二，当初是自愿来为皇家守陵，所以我把他派到东陵去，负责夜间守卫活动。”

    &nb听他这样解释，何湛握着刀匕的手才渐渐松下来。

    &nb封临嘉：“此事是下官疏忽，与封家他人无关。这个人，还有下官，任凭国公爷处置。”

    &nb何湛眯眼，问李二：“谁派你来的？”

    &nb李二阴笑着，喘声道：“...怎么，国公爷得罪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自己的仇家吗？”

    &nb“是啊，死在我手下的人多了去了，你又算什么？”何湛将刀匕收到袖中，对封临嘉说，“此人既是守陵人，就该你来处置，带下去吧。”

    &nb封临嘉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低头谢恩，令人将李二拖下去。

    &nb李二被人拖着还在喊：“何湛，你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不会有好报应的！你不会有好报应的！善恶有报，老天爷都不会饶了你！”

    &nb最后被人堵了嘴，才算消停。

    &nb封临嘉再次请罪。何湛知道他是怕自己会怪罪封家，祸及他人，只道：“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守着这盏灯吧。”何湛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困得我头疼。”

    &nb封临嘉拱手愣了愣，没想到何湛是这样的脾气，心中万分感激，道：“下官定不辱命。”

    &nb何湛走到轿子中去，倚着软垫半躺着，想了想李二的来历。

    &nb他自回京都以来，自以为没惹着什么人，心里定得几家对头都还是有分量的人物，若他们真想趁机刺杀，不会派这么菜的刺客来。

    &nb李二不像刺客，像是护院、家丁之类的人，有点功夫，但都上不了台面。

    &nb如此，李二口中的仇家，只有一个最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