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默默承受了这一番“凡人的撩拨”,只觉自己三千年的龙生还没这位少爷二十年来活得精彩,一时间有些难以承受这份打击,激荡起的血脉全部滚向两颊,挂在了耳根。
彭少爷还没来得及欣赏对方这“面红耳赤”,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上无端挨了龙王一爪子,又挂起了光荣的“四道杠”。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化回小龙的某龙,心说这厮上次可不是这样的!难道能自如化龙以后,他找到了新的不被调戏的方法?
这可怎么是好!
彭彧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扭头看向挂在自己肩膀上的龙,分明从那双浅色的龙眼睛里看见两个大字:“活该。”
彭少爷摸了摸鼻子,自觉“降龙大业”前路艰险,还得养精蓄锐从长计议才好。
碍于身上的伤,彭彧难得消停了几天,寻找最后一段朱雀翎的事也不得不暂时搁置,不过红豆——朱黎说这个倒是不急,因为这段朱雀翎是朱雀族唯一明确知道所在的一段,就是距离有点远,叫他好生休养,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彭彧简直求之不得,巫族的这一趟说不心力交瘁是假的,什么蛊虫、螟蛉、傀儡、商队,一闭上眼就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转,想赶都赶不走,连续数日做梦梦到商队惨死的景状,还添油加醋地给了那些傀儡狰狞的脸一个特写,又把什么火和倒影强行揉在一起,炖成了一锅乱七八糟的大杂烩。
他正在梦里跟两个杨刀六目相对,似乎在分辨人杨刀和傀儡杨刀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杨刀,丁二突然跳出来拉走了人杨刀,说剩下那个就留给你玩吧,于是傀儡杨刀非常听话地抡圆了胳膊,砸翻了他们的小船。
彭彧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心脏兀自狂跳不止,心说他梦到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觉得屋里火盆似乎烧得太旺了,浑身粘乎乎的,蛰得背后的伤很难受。
他瞪眼发了一会儿呆,犹豫着要不要起身喝点水,忽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又做噩梦了?”
彭彧吓了一跳,一扭头发现是李祎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又化回人,强行霸占了他半张床,还霸占了他半床被子。
“你这样不太好吧,”彭彧干笑一下,“你不是不肯陪我一起睡吗?”
龙王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躺在这里有什么不妥:“无所谓,反正你现在也干不出什么事来。”
彭彧:“……”
这话看上去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可为什么莫名让人不太舒服呢。
彭彧自知龙王此言不假,实在不能指望他一个半身不遂能干出点什么坏事来,只好把自己烙饼似的翻了个面:“我还是趴着睡吧……黄豆呢?”
“人家在火盆里,睡得挺好的。”
彭彧:“……”
他艰难地把脑袋扭向受伤的一侧肩膀,往地上一瞟,果然看到炭火里卧着只小黄鸟,忍不住抽口气:“你说它不怕火烧,那岂不是意味着……吃不成烤小鸟?”
李祎无声地扫他一眼,为时刻被惦记着做成烤小鸟的黄豆默哀三秒。
“所以朱雀族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彭彧又把脑袋扭回来,“红豆一化形就跑得没影,不要我这个爹了?”
李祎心说你当个什么爹?鸟爹?拿鼻子喷口气:“我也不清楚,他说族内不安定,可能因为这些年‘黎’一直不出世,鸟心散乱吧。我看他手底下能用的鸟不多,估计要花一定时间把族鸟聚集起来。”
龙王一句话里“鸟”来“鸟”去,彭彧无端难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朱雀族的“黎”就相当于龙族“王”的意思,彭彧还是觉得这个称呼怪别扭的,又听对方说:“他询问过玄武神,玄武神回应衡山上那块玄武石跟他没有关系,应该就是一块自然形成的石头,上面恰好带了一点玄武神力——这应该确实是个巧合,只能算他倒霉。”
彭彧忍不住问:“既然朱雀族知道那里有玄武石会压制黎的出世,为什么不早做打算?”
李祎:“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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