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轮到邹航在短视频平台直播,他坐在后台,准备好了跟大家见面,邹航提前就点进了直播间,可还没到晚上七点半,直播间就已经好几十万人在等着观看了,邹航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心里也有点震惊,上有师父干爹,还有师哥们,自己何德何能啊。说到惶恐,邹航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清醒,无论在什么时候,总是能保持一种孤独或是孤傲的态度,不悲不喜,不卑不亢。邹航清醒的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人不能飘,得脚踏实地。
孟哥也在后台呢,邹航瞄了一眼孟哥,正在那打电话呢,笑的眉开眼笑,差点露出牙龈来。邹航摇摇头,自己原来给灵犀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这幅德行吗?啊!爱情啊爱情。
直播正式开始了,邹航还是那句老话开场,“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九良。”然后露出甜甜的笑。
其实直播也没什么主题,就是闲聊,大家伙有想聊的话题,就打在屏幕上,邹航看到了就会回复。
说起了小时候学艺的事,还说了说跟原来的室友那段睡衣兄弟的故事,只可惜那位仁兄英年早婚,弃邹航而去了,邹航还记得那年室友婚礼,邹航穿着一件阴着大白兔奶糖的T恤去帮他到新娘子家砸门……
粉丝让邹航唱个歌,邹航一边说不想唱不想唱,一边却拿手机查起了歌词。
邹航看着屏幕上的话,有人关心让他少抽点烟,有人让他多喝水,邹航有时候想一想,真觉得自己特幸福,她们素味平生,有些人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却能隔着屏幕,隔着千山万水,被人喜欢。从小学艺,为的是什么呢?如果说厨子是为了让人先吃饱饭,再吃好饭。那他们说相声的呢?目的就是让人快乐,然后更快乐吧?快乐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好像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可能让人快乐起来,还真挺难,邹航觉得自己学了十年,却越学越害怕了,因为艺术这东西吧,深不见底,没有尽头。
有粉丝在屏幕上问邹航,能不能给粉丝们起个名字,你看人家有的师哥的粉丝叫柠檬,有的叫诸葛钢铁,叫啥的都有,可这么长时间,她们还没个名字,邹航一时还想不起来,该起个什么名字呢?有粉丝在屏幕上评论,说什么的也都有啊。
邹航边看着评论边念叨,“叫啥?钢丝球?猫粮?猫粮供应商?行,都行,良家妇女?宇航员?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哈哈,行,叫什么都行,叫音响,话筒?直播?哈哈。”
“其实都行,叫什么都行,名字嘛,小班长?诶?这不错,就叫小班长吧?因为,管好自己人人都是小班长嘛。积极向上,咱们充满正能量。”
然后这一天喜欢邹航的那一群人,就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小班长”。挺好。
直播两个小时,直播结束的时候正好是他和孟哥的攒底演出,今儿要演《学哑语》,嗐,又要被孟哥那个娇俏的小哑巴调戏了。
两人上台鞠躬,小园子演出就是好啊,舞台离观众近,说话不用追着话筒,还可以现场和观众们互动,多轻松。
上了台就有人上来送东西。大伙是知道邹航一向不收礼物只收信的,所以多数礼物都是送给孟哥的,孟哥也不收观众贵重的礼物。之前有人送的礼物价格有点贵,孟哥都追着人家还了回去,只留了信,而且孟哥收了观众的礼物从来都会好好珍惜,比如那个一直放在包里的眼镜,还有之前有观众送过一个枕头,孟哥搬了几次家,都拿着。
今天有一个观众,拿着两个大盒子奔台上来,邹航站在桌子后都没看清人家拿的什么东西,只看孟哥双手接过来,那位观众打开了盒子,孟哥看了看回头就招呼邹航过去。邹航赶忙走过去,到近处一看,原来是两身大褂,两件分着装在两个盒子里,叠的板板正正,只能看到领口和胸襟的位置,邹航接过自己的那件,听着那衣服的主人说,是自己亲手裁剪缝制的,希望两位喜欢。邹航一再向人表示感谢,低下头,细细的看了看,是深蓝色的底有暗红色的格子花纹,是厚重有质感的料子,邹航很喜欢,想来这位观众真是有心了,亲手做这两件衣裳。一定是辛苦吧?
两人把大褂收好,回到台上开始演出,邹航时不时的就会瞄一眼那两个装着大褂的盒子。
演出结束,刚回后台,孟哥就拉着邹航让他脱衣服,“航航,你快点,把衣服脱了。”一边说一边也脱自己的衣服。呃…
后台的演员都过来围着看,其实大伙都挺羡慕。
邹航脱了身上的演出穿的大褂,整齐的叠好,拿出盒子里的新大褂,抻开来抖了抖,一粒粒解开口子穿上,系好扣子,双手伸开又低头看了看,恩,合适,领口,肩膀,袖长,身长,肥瘦,全都合适。心想,这尺寸是怎么知道的呢?孟哥那件也合适,师兄弟们都稀罕的不行,眼巴巴的看。两人站在一起,又一起去镜子前照了照,镜子里的两个人,肩并肩站着,像本就应该站在一起一样,邹航看看自己,又看看镜子里的孟哥。再想想送这衣服的主人和那几十万人的“小班长”。嗯,人生乐在相知心。
……
“航,明天咱俩就穿这大褂上台吧?”
“别着急,先生,留着今年大封箱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