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庶女,却不见一点小家子气。我听张老夫人说高夫人嫁人的时候曾带过一个宫中出的妈子过去,想来他们家姑娘的规矩是都不错的。”
“那是他们家的规矩,他们家的品格可不好说!”
“王爷!”南安王妃正色道,“是抵儿先拉人家的手的,是抵儿当众求婚的!”
她说一句,朱抵在后面点一下头,南安王气的直磨牙,刚要瞪眼,他就又缩了回去。
“再怎么说,高老爷也是朝中的官员,高夫人还是张家的女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我们不给人家一个交代……”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南安王却是明白的。虽然当朝对闺中女儿一向比对男子有要求,可今天这事这么多人看着,都会说朱抵不对。就算会有人猜测他们是早有私情,但安姐不过是一个还没满十岁的小姑娘,而朱抵,已经十四了!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懂得什么感情?大家只会说她受了朱抵的诱骗,最多也就是说她家教不严。
当然,以后这小姑娘的名声是没了,估计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可朱抵的名声也同样完了。不过最严重的,还是这事绝对会惹怒张家,安姐虽不是张氏的亲生闺女,却也是叫她为母亲的,而张氏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安姐的事是一定会影响到她那两个女儿的!
南安王想来想去,觉得若不想犯众怒还真的要向高家下聘礼了,可他早先并不是这么想的!他这段日子一直在给朱抵相看名门闺秀,不过是因为朱纳还没说定亲事,再加上他觉得朱抵年龄还小,才没有太认真,谁知道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这种事!
“纳儿还没有定亲呢。”最后他不甘心的道,南安王妃知道他这么说就是有一大半同意了,顿时放下了一半心,“纳儿、抵儿,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对你们父王说。”
朱抵早巴不得有这句话,立刻一行礼蹿了,走到门口还丢下一句:“母亲,你要说服父亲早日去下聘礼啊。”
南安王青筋暴跳,朱纳忍着笑,行了礼也退了下去。他们一离开,南安王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门口跳脚:“你看看他!看看他!早先你说他性情纯真,有赤子之心,拦着我不让我打,但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南安王妃皱着眉:“苏苏妹妹以命保王爷,我真看不得她的孩子受一点伤害。”
提到这个,南安王神情也是一变,南安王妃垂下头遮住自己的目光:“我知道王爷的心思,其实……不管抵儿娶个什么门户的姑娘,都不影响他继承王位的。”
“文君……”南安王拉着她的手,一时感慨万千,“我、我……”
“王爷,你我夫妻这些年,还有什么是不能当面说的呢?虽然纳儿是嫡长子,可也不是非要做世子的。”
“文君,你知道我并不是不喜欢纳儿。他那么聪明、那么懂事,文采风流,在这一代里不知为我争了多少面子。若不是……”
“我知道,一切都是他身体的缘故。”南安王妃面带微笑,“王爷您从小就喜欢纳儿,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要带着他。只可惜他的身体只能静养,别说将来万一有事他要如何,只是三年一次的南岭之行对他也辛苦至极。”
南安王叹了口气,朱纳是嫡长子,又没有什么过错,他就算再怀念苏苏也不会无故立朱抵的,实在是朱纳的身体太不好了,可以说自出生就开始吃药,若不是生在他们这样的家里,早就夭折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过是将养着。平日所能做的也就是读书习字,别说弓马骑射了,累着一点都不行。
他过去出门都是骑马的,现在都改成坐车了,要不然他一个老子骑着马,十五六的儿子却在车中像什么话?
不过就算如此,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喜欢的。朱纳懂事聪明,绝对是老朱家这一代的翘楚,他甚至想过再过两年就让他下考场去一试身手。若是向前朝,做王爷就是太太平平的窝在一个地方,那他早就毫不犹豫的立他为世子了。可今朝规矩和早先的朝代都不同,他的封地又远在岭南,朱纳能不能平安走过去都难说,他又怎么放心立他为世子?
好在他总算还有一个朱抵,虽然这小子做事不着调,又总是闯祸,可总是身体健壮,身手利落,别说到岭南了,就是到海外,也能太太平平的回来!至于说他那些胡作非为……一来真不是什么大事,二来他也是领过兵的人,知道军营里朱抵这样的倒更容易混的开。所以他就想着为他说一门家世好,而姑娘又能镇得住场面的亲事,如此一来就算朱抵有什么不当的地方,他的妻子也能出面解决。
可现在……
“王爷可知道我为什么招卫家姑娘频频入府吗?”
南安王思忖了片刻,道:“不是你想让纳儿早早纳个妾,有个孩子吗?”
“王爷真会想!”南安王妃横了他一眼,“我若只是想早些抱个孙子,这府里多少个丫头不成?偏偏还要往外面找?偏偏还要找卫大人家的姑娘?”
“那你是……”
“我是在为纳儿挑妻子呢!”
南安王一惊,南安王妃继续道:“我既然知道王爷的打算,当然要有所规划。纳儿若不是世子,这妻子的门第就不宜太高,免得将来有事端。卫老爷如今不过官拜四品,还在礼部,璃姐也是知书达理的,我想着,应该能与纳儿说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