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任由她锤个痛快,反正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感觉自己锤的手酸,他大爷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冯妍芯嘟着小嘴,一脸不情愿的停下攻势。
“怎么不打了?气消了?”他笑问。
“你还说,我的花拳绣腿对你来说,压根是不痛不痒吧?”她才不想累了自己,便宜了他。
“别恼,我带你到前头去看活动。”他巧妙的转移话题。
“前头有什么活动?”贪鲜的她,果然马上转移目标。
“猜谜。”
“猜谜?那不是元宵节才有的活动吗?”连烟花节也适用啊?
“谁规定只有元宵节才能猜灯谜?”他失笑。
“是没人规定,不过倘若猜中了,是不是有什么奖赏?”这点比较吸引她。
“由各个商家提供的各项优惠券。”
优惠券?是商品折扣的东西吗?
“月牙庄也有份?”她挑眉。
只见他微微颔首,缓缓扬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呀晃的。
“凡是猜中的人,可以以原价一成的价额,购得月牙庄的绣品。”他一脸正经的说。
一成?
天晓得月牙庄的绣品价格一向居高不下,若能以一成的价格买下,再转手卖出,那根本是赚了好几倍啊!这么好康的事,她怎么能错过?
“这个好!咱们快去参加吧!”她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就走。
“为什么你会这么亢奋?”他扬眉淡问。
“能用一成的价格买到月牙庄的绣品,不亢奋怎么成?”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她心里另有盘算。
“真是这样?”他俨然不信。
怕让他给识破,她干笑两声,兴冲冲的拉着他往前挤,猜谜绝对难不倒她,吸引她的,莫过于那优待券啊!
看着她兴奋莫名的表情,寒煦决定保持沉默,他实在很想告诉她,用一成的价格购买月牙庄的绣品,只限定于某些绣品,她若想买下整间月牙庄的绣品,那是不可能的事。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商人,赔本生意他是不做的。
一大清早,整个月牙庄里头闹哄哄的,庄里上上下下百余名的奴仆们,全都挤在绣坊前,冯妍芯行经此地,恰巧撞见行色匆匆的小青,飞快的抓住她的手,试图询问造成这一团混乱的原因。
“小青,前头聚集了这么多人的是怎么一回事?”她问道。
被人给逮着的小青,清秀的面容上有着兴奋之情,冯妍芯还没见过她笑得如此开心,莫非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是新来的,肯定不晓得咱们庄里头的规矩吧?每个月主子都会向布庄进货,若有挑剩的布料,都会送给家中的奴仆或绣娘,虽然有些布有瑕疵,不能摆在架上卖给客人,但对我们这些穷苦人来说,那些布料可都是珍宝啊!”“那他们是在挑选布料罗?”她抬眸,看着黑压压的那群人。
闻言,小青顿感后悔,再继续跟她闲聊下去,好的货色都要被挑光了!只见她拎起裙摆,匆忙的丢下一句话。
“对啦!你动作不快点,好货全被扫光可别怨我没提醒你。”说完,小青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这寒煦真不愧是个精明的商人,用这些瑕疵的布料收买人心,也难怪月牙庄里的奴仆,对他的爱戴之情,有如滔滔江绵延不绝,论交际手腕,她的确不如他。
“你在这探头探脑的做什么?”低柔的嗓音悠悠响起。
“看戏。”她轻描淡写地说着。
“我没见着戏台,你观哪门子戏?”那嗓音伴随着浓浓笑意。
“没戏台也能观戏,你不晓得你这月牙庄内,处处是戏台吗?”她一个旋身,绽放出一朵甜美笑靥。
一见到她柔美的笑容,有如春花般诱人,寒煦黑眸渐深,长指轻掬起她颊畔的一缕青丝,任由那柔细的触感,挑弄着他蠢蠢欲动的心。
没错过他那深幽的眸光,她下意识的羞红了脸。
在人前,她可是个小小绣娘,平时寒煦对她总是温和有礼,却也谨守份际,不敢逾矩;但在私下,他却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也不怕让人撞见。
“你说的是前头上演的‘抢布记’吗?”顺势望去,他处变不惊的说道。
“是呀!这黑压压的一片,你不怕有人给踩伤了,你还得找大夫来医吗?”她扬唇笑问。
“放心,每个月总会来个这么一次的,他们已经抢到极有心得了,绝对不会发生你说的那些事。”对此,他极有信心。
冯妍芯抢过在他指间缠绕的那缕青丝,这里人来人往的,若让人瞧见了,只怕又要多做猜疑了,在她身份还不能曝光之前,她可不想引来多余的麻烦。
“话说回来,你都向哪家布庄进布?”能让那些人抢成这样,想必布料质地不差。
闻言,寒煦莫测高深的望了她一眼,而后薄唇轻扬,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月牙庄选用的布料皆是高级货色,尤其是丝制品,一定选用武陵山上的蚕丝布,而全国能取得这个蚕丝的布庄,放眼望去,似乎也只有一家。”
全国最大的布庄非“冯记布庄”莫属,而耗费心力,在武陵山上养蚕丝人的,不就是她那个爱布成痴的二哥冯冠颖吗?她怎么会给忘了呢?
“那你和我二哥,该不会也是旧识吧?”
“商场就这么大,你二哥和我做的生意又有相关,会相识也不是件奇事。”他抚事她飘散的发,眸上有着浓浓笑意。
“我在这里的事,你不会也同他说了吧?”她可是瞒着家人才能来到这月牙庄的,若让她那个个性古怪的二哥知道,她可真的等不到一个月期满,就会被带回家去了。
“我已经知道了。”冷淡的男性嗓音,从一旁缓缓传出。
她心一惊,这声音耳熟得紧,她不可能错认的,眸光轻移,只见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从一旁的凉亭里走出。
天啊,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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