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教书先生长叹了一声,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俊眼看着这里要走的戏份差不多了,也瞅着李吟商脸上越来越阴沉惨白,便拉着李吟商去下一个地方。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
小样儿,新入职公|务员必须下乡锻炼三年积累基层工作经验,这英明决策就是为了怼你们这一帮满脑子乌托邦设想不联系实际、脱离群众的高学历人才。
之后,江俊又带着李吟商走了两三个地方,除了义塾,还有义庄。
心灵纯洁的小孩子和不懂得权谋争斗的农人是最为朴实纯真的,他们说话发自肺腑、不会骗人。而且这里无边的绿意,还有那些在烈日下被炙烤的汗津津的面庞,笑起来是那样的甜、那样的叫人移不开眼。
越往后走,李吟商的脚步便越沉重,见着了越多的人、听着了越多人的话,他的心里也就愈发的堵得慌。
那些曾经被他和孟遇舟写在将要呈交上去的奏章里的名字,也一个个变得巨大无比,仿佛泰山压顶,压得他喘不过气。
当江俊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李吟商发现他们并没有到达一个新的让他矛盾、混乱的地方,而是穿过那重叠的田野来到了一处两山相接的山口平原。
阳河由这里南下直接汇入烟波江而入映海,而包围着兰阳郡的群山在这里交汇又从这里分开,天高云阔,大开大合。
这里水声涛涛、桨声阵阵,这里有猿啸飞鸟、冷泉乌鱼,这里仿佛是嘈杂尘世的边缘,再往前一步,便可脱离十丈软红、骑青牛而归。
“李公子,”江俊缓缓地开了口,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大船小舟,“那日我说孟大人办此案会出大事,并非我的臆断和胡言乱语,恕我冒昧……您和孟大人,虽然都是才富五车、为国为民之人,却还是少了些对民间疾苦的了解。”
他这话李吟商没有反驳,他也确实没有办法反驳。
若江俊是和他强辩,他能引经据典找出一万个理由来将江俊击退;若是江俊诱以金钱美女甚至高官厚禄,他也能够不为所动甚至也将江俊一并绳之以法。
然而,江俊带着他来到了他从前从来没有来过、看过,甚至是从来没有想象过的地方,看见了一些他以前从不知道的事情,他哑口无言、欲辨忘言。
孩子不会撒谎,农夫农妇没有必要撒谎,教书先生读圣贤书何必撒谎。
李吟商的手捏紧了,汗水几乎浸湿了他的后背,被此处的疾风一吹,便觉得后背发凉,凉彻心扉。
江俊知道李吟商在挣扎,他也不着急,毕竟要让一个从小心比天高没吃过苦头的男人低下头来承认错误,确实很难。
何况,李吟商和孟遇舟,两个人都是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如未经打磨的利剑,虽然锋利,却一不小心就会割伤了自己的手。
阳河上穿梭来往的船只似乎更多了一些,河水拍打在两岸发出了清脆的敲击音。李吟商突然朝着江俊深深地鞠躬、拱手道:“江公子,眼下究竟要如何,才能救得了孟兄,还望江公子明示!”
没想到李吟商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毕竟在原书里李吟商可是主角,江俊一时愣住,心想:完蛋了这个逼是不是装得太过了……
一直没有开口,像是不存在的卫五却忽然开口问江俊:“我也正想听听江公子的高见,如何破眼下这一局死棋?”
看他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审视自己,江俊其实心里早就想到了对策,只是这个计策不是他想的,而是他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伟大的核心价值观宣传者悟到的:
你们这些封建旧势力,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土地革命:依靠贫农雇农,保护工商业者,联合中农、限制富农、消灭地主阶级。关键是联合中农啊同志们。
啧啧,真是不接地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给你们……十次机会,给你们猜猜我是做什么工种的竟然能写出这样的结尾句_(:∠)_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第16章将军威武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