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从路无归躺着的棺材板渗来,像是突然把体内的阳气和热量都吸走似的冻得她猛地打个激灵,吓得她脸色一白、眼睛一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噌”地跳了起来。
路无归低头朝刚才躺的棺材看去,只见这口黑色的棺材黑得发亮,像是结了层水珠又像是覆了层寒霜,森然的鬼气凝在棺材上聚而不散。她用望气术朝棺材内部看去,只见棺材内黑得像墨汁,那墨色像是有生命般缓慢有序地轻轻涌动着,透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大鬼!
这棺材里睡着恐怖的大鬼!
路无归浑身一汗,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旁边的棺材挪去。她刚挪过去就又一眼见到这棺材无论成色、鬼气比起刚才那一口都丝毫不差!
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朝周围的棺材看去,只见所有的棺材都黑得渗人,每口棺材都凝聚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恐怖鬼气。也就是说,这里的每一口棺材中都有一只大鬼。
路无归呆呆地僵立在原地,连脚都不敢迈出去,她听到自己“砰砰砰”狂跳的心跳声。她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胸口也没能压住自己的心跳。
她站了半天,发现这些棺材里的鬼都像睡着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壮起胆子,悄悄的,轻轻的挪了挪步子,站到旁边的棺材上。
棺材里的鬼没有反应。
路无归又朝下一口棺材挪去,依旧没有反应。
呀,这些鬼都睡着了!
还没有阴蛇围住她!
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路无归迈开大步踏着棺材飞快地朝大门口跑去,她连续几个大跃步便跳到了棺材山下面,两个箭步就冲到了大门口。
她的一只脚都抬了起来,又收了回去,她困惑地回头朝棺材山后面看去,总觉得那棺材山后面有她的东西。她说不好那是什么,但这种感觉格外强烈,比当初找螭龙八卦盘时的感觉要强烈得多。
她看着鬼气森然的棺材山,大概估算了下它的数量,看起来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再加上头上那株迎风招展的老柳树,就更加骇人。这会儿风平浪静的看起来好像没事,可一旦闹起来,在这么多厉害大鬼的鬼窝中,她这条小命估计眨眼间就得被这些大鬼给挠没了。
路无归想了想,又摸出两道匿阳符拍在身上,她假装自己也是一个大鬼,争取能把这些大鬼骗过去。
她抱着量天法尺,缩着身子,蹑手蹑脚地绕着棺材山的边缘朝棺材山后面挪去。
她走了大概有十几米远,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棺材上出现一个人影,吓得她打个激灵僵在原地不敢动了。她凝神朝那人影看去,只见这人影很虚很淡,还没腿,三分像鬼,七分像魂。
那人影“站”的棺材还很眼熟,特别是棺材上的抓痕!这是游道法的棺材!
路无归屏住呼吸,又凑近了点,她朝棺材上那飘着的人影凝神看去,只看得出一个轮廓,没脸没五官,甚至没有前后之分,就是一团人形的“气”聚在那,像喝醉酒似的晃晃悠悠的。她悄悄的松了口气,心说:“原来是游道法呀!”看他这样子就是死后刚凝出魂形,这会儿还处在无意识的茫然状态,显然是刚死没几天,还没“醒”。
路无归认出是游道法,放下心来,她决定不理他,继续跟做贼似的朝棺材山后面摸去。
这地方的棺材虽然多,但是因为堆得高,占地的方其实并不大,看起来只比她家的占地面积略微大一些而已。
很快,路无归就绕着棺材山到了院角边,她一眼瞥见上了锁的屋子,顿觉困惑:这地方居然还有屋子!有屋子这些棺材不摆在屋子里还露天摆着?
好吧,阴路上没天!好像也没见过下雨!
路无归好奇地凑到窗户旁朝屋子里望去,只一眼,就吓得她身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子全出来了。
屋子里,整整齐齐地站满了人,他们站得笔直、额头中间贴着镇尸符。即使贴着符,仍能看见它们那长长地支出嘴外的獠牙。它们的指甲都被宽大的袖子给挡住了,路无归看不见它们的指甲,不过,从它们没长毛却有这么长的獠牙可以看出,一旦被揭了符沾上阳气起尸,估计蹦出来的这一屋子就算不是血尸也是跳尸。
路无归捂住鼻子捏着嘴掂着脚尖迈开小步从屋檐下一闪而过,很快就跑到了正堂的位置。
正堂八扇开的大门全部敞开着,左右两侧还燃着两排火光如黄豆大小的长明灯。那豆大点的灯火照出的那丁点光亮跟没点灯似的,如果来个视力正常的普通人用这灯照明,估计连这油灯都看不清楚。
路无归没敢直接迈进门,她先探头探脑地把屋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了遍。屋子的左右靠墙的位置是两排油灯架,再然后,左右两侧一边放着钟、一边放着鼓,中正竖着一块黑色的足有一丈高四四方方的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阴气缭缭的像石头的东西。屋梁上,一条足有她大腿粗的阴蛇盘在梁上,她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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