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胡德拍了拍被子:“来,让我看看你的脸伤成什么样了。”
“不好,就是不好!”陆淮乐赌气似的钻出被子,红着眼眶,呜呜哭着问:“胡爷爷,我真的没有妈妈吗,为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没有妈妈!”
胡德手一顿,半响才回神,他将药膏拧开,涂在陆淮乐脸颊的红痕上:“当然有,每个小朋友都有妈妈,淮乐也有。”
“那妈妈呢,妈妈在哪儿?”
胡德一下被问住了,他并不想欺骗小孩,但又无法给出答案,不答反问:“我们淮乐很想妈妈了?”
陆淮乐嗲声嗲气地嗯了一声,委屈巴巴道:“他们说我不参加趣味运动会,是因为没有妈妈,才不是……我是去参加小主持比赛了……他们瞎说嘛。”
说着说着委屈多得溢出来,又哭了起来。
“对,他们瞎说。”胡德看小孩儿哭成这样,心酸得很。
父母间的事又和孩子有什么关系呢,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胡德擦干陆淮乐湿哒哒的脸颊,心疼地安慰道:“我们淮乐当然有妈妈,妈妈当年就住在城堡里呢。”
“真的吗?”陆淮乐还是第一次听人提到妈妈,他止住了哭泣,眨巴着眼好奇问:“妈妈也和淮乐一样有自己的小房间吗?”
胡德看着孩子眼里燃起的期待,心里猝然闪过一个想法:“对,妈妈也有。”他说完,鬼使神差般问:“你想去看看吗?”
“当然!”陆淮乐陡然来了精神,噔噔两下跳下床。
“那……”胡德迟疑了片刻,他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孩子如此期待,他实在无法拒绝,只能压低声音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
“好!”小家伙破涕为笑,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也有模有样地压着嗓子说话:“我们现在就去,别让爸爸发现了。”
……
胡德拿到备用钥匙后打开了温越的房间,带着淮乐走了进去。
一个是利亚花园的小主人,一个是利亚花园的大管家,两人头一次在城堡里如此鬼鬼祟祟,只是为了进一间近五年没人住过的房间。
房间里的装饰摆件和当年一模一样,即使没人住,看起来依旧很干净,像是有人定期打扫。
陆淮乐兴冲冲地跑了进去,胡德紧随其后,他看着小孩儿好奇地四处打量,伸出小手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
最后,孩子停在了床边,摸了摸床上的被子,说出了一句胡德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话。
只见陆淮乐扭过头,眨巴着眼睛问:“胡爷爷,我今天晚上能睡在妈妈房间吗?”
胡德心下一抽,愣怔住。
“妈妈的床好软。”陆淮乐见胡德没说话,还以为是不可以,眼睛慢慢变红,“我想睡在这儿,可以吗?”他小手指比了个“一”,声音软软地拜托道:“就今天,我就睡一晚,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