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低级市场?”申珂打断,有点不忍,“会不会太过了……”
最低级的奴隶市场不同于普通奴隶市场,普通奴隶市场的买主大多来自上层阶级,多是贵族家庭的管家,奴隶被买过去也多从事较为轻松的家务劳动。
而低级奴隶市场则主要买卖流向红灯区、矿区等地的奴隶,这类奴隶分为两类,稍有姿色的会被卖去做皮肉生意,长相平庸但是体力较好的则会被卖去矿区当矿奴。
正因此,低级奴隶市场的奴隶往往都不得善终,前者大多会因染上脏病浑身溃烂而死,后者要么死在某次矿区事故中,要么最终拖着一身的积劳伤病度过晚年。
“太过了?如果是用在孟慈情夫身上你还会觉得过吗?”陆御权不悦道,“我想你那泛滥的同情心应该给联邦的普通公民,而不是合你胃口的黑奴。”
“我不是那个意思……”申珂赧然,想到希戴的死,内心对黑奴的厌恶压过了温越那张难以忘怀的脸,表态道:“我没任何意见,你们陆家的奴隶你有权随意处置。”
……
温越被罚跪在花园广场上时,陆家的所有奴隶都被胡德召集了过来,他们肆无忌惮地对跪在地上的温越指指点点,没有人制止,好似陆家就是希望看见这样的场面。
看见所有人尽情地羞辱他。
尽情地厌恶他身上所流淌着的黑奴的血液。
温越低着头,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看,一遍遍在心中祈祷着,希望陆文柒下一秒就赶到。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还记得那天,宴会接近尾声,他根本不敢留在原地,怕申珂又缠上来,只能慌张地提前离场。
他在整个会场寻找陆文柒,可是找不到,根本找不到,明明宴会开场时还跟在陆老爷子身后言笑晏晏的女人,那一刻就是任他跑遍全场就是看不见身影。
到最后温越已经找得气喘吁吁,就在他不再抱希望时,转身遇到了孟封。
他忽视掉孟封冷讽的目光,请求帮忙。
“你怎么了?”孟封语带嫌弃,“怎么老是让我妈帮忙,说了我妈没那个义务。”
“陆家马上就要知道我是黑奴了。”
温越没有支支吾吾,直接语出惊人。
看孟封的样子,好似一时间忘了或许应该讽刺温越几句,事情败露,应该骂他这个黑奴活该,做了骗人的事就要担骗人的恶果。
可就在那一刻,孟封竟然一句恶语也吐不出口。
没有被孟封嘲讽,这让温越感到震惊,在两人沉默对峙片刻后,他听见孟封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