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的事了。
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隧道的起点,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依稀能听到很多人带着兵器走在砂石地上的声音。
我从地道里的缝隙向外看,基地已成一片废墟。训练棚、尧哥的菜地、甚至我们的瞭望塔都被掀了底朝天。几架一直在空中的直升机,打开了刺目的白灯,明晃晃地打在三个楼中间的空地上,而那片空地上,捆着我极为牵挂的几个人。尧哥似乎受伤最严重,一直喘息着,正朝下的地面上有一滩液体,明月、里昂还有暖暖姐都被捆得紧紧的,跪在他旁边。
一直有兵从里昂和我的楼里出入着,他们搬出了很多东西,里昂的珍藏机器人,科里斯各种各样的试管和小药盒,连queer也被抬了出来,放在他们的面前。
“华哥,现在联系秦柳老爷子,固有社区个人短信、社交媒体、狂欢论坛还有电视广播,任何能想到的办法,告诉大家,停止手上任何进行中的工作,五分钟之后狂欢游戏会强制启动。”我把轮椅翻过来,找到电池的位置,开始将它们和我的移动龟壳接驳在一起。轮椅的电池接不住太多的龟壳,可能需要点别的办法。
“外面站着的那些人会收到吗?”
“我看没人给他们狗胆将自己的固有ID公布出来,收到也没关系,来不及取出的。”
我从轮椅底部取出一块大型珍藏版的“小药片”来,递给华哥。这是备用服务器,除了面积过大,可能会有感染的风险意外,它比我那一地忧桑的龟壳便携多了。
“这是干什么?”
“你把它植入在我后背上。如果用户过多,我怕龟壳过载,我需要新的服务器。”
“陆潜。”
“你别怕,准新郎身上都自带挡煞的吉祥气,不会死的。”我撩起衣服,将后背递给他。
冰凉的金属贴近肌肤下层,然后开始有一种被寄生的冷酷感,借着冰冷的范围扩大,然后又慢慢地又停止了。还可以吧,比艾玛不知好上多少倍。
“陆潜,辛苦了。”华哥突然说。
“我们都再苦最后一下,马上就好了。”
外面的人似乎再翻不出什么东西,对着空中的直升机示意,其中一架慢慢地降落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大男人从上面不慌不忙地来到了地中间。
几年不见,他似乎老了不少,上位者的优越感仍在,但在某些瞬间让我有一种他已经疯了的感觉。
“我需要去一次里昂的大厅,拿到让所有信号屏蔽器失灵的密码,之后从那里出去和他对峙。”
“我找一个地方,准备狙击。”华哥说。
“好。一会儿我去开游戏,无论能放倒几个人,剩下的都靠你了。”我按住他有些冰凉的手:“成功了以后,记得来游戏里找我,我要结婚了。”
“记得,计划B中,我和暖暖还要做你的父母。”华哥点点头。
“我听到计划两个字,就有点怕。”我问他:“你的芯片取出来了吗?”
他举起手臂示意了一下,然后消失在阴影里。
希望,这一次计划可以实现吧。
我带着轮椅连滚带爬地从地道里骨碌到里昂的大厅那里。原本嘈杂的直升飞机不知道降落在了什么地方,透过本来镶着玻璃的窗户,能看到外面站成半面围墙状的人,空地的柱子上架起了灯,灯下我的亲人们仍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
空气非常安静,能听到山风中裹着虫鸣的声音。陈予白抬起明月怀里阿花的脸,细细看了看,然后柔声道:
“阿潜,我收到你的请柬了,现在一起回家吧。”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一座紫禁城吧,他这样紧跟脚步地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