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肖宰相是全信的,还许诺了要给她无数的金银,她要是觉得还不满意,就是给她一个皇后的位置坐坐也行。
反正,皇后、女人,和权力与尊荣相比,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什么发妻不发妻的,像他们这种家庭,男人与女人的结合哪个不牵扯到家族的利益。说白了婚姻只有两个作用,一是传宗接代,二就是将两个有共同利益的家庭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什么爱情,那是哄傻瓜的。
高莫氏是个没有娘家的,一个没有娘家的皇后,总好过他的发妻刘氏背后的百年世家。
他要是皇帝,一定不能是个被任何家族挟制的皇帝。
还没有坐上皇帝位置的肖宰相,就已经在头疼做了皇帝才会头疼的事情,他这是自信地觉得他的胜算有个七八成。
裴天舒那个土鳖不过是仗着手里有几个兵,可那些兵马又不是全都驻扎在洛阳城里的。他那个人又自大的很,总觉得自己用兵如神,裴家军的大部分人马都是驻扎在城外的两山之间,动不动就搞什么红绿对抗,实在是笑死个人了。
肖宰相早就算过了,驻守在洛阳城中的人马,就是加上皇宫里的,也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五万人。
他此次是突袭,又是当朝的宰相,只要控制了城门,占据了有利的条件,他有信心会得到大部分世家的支持……只等今晚过去,一切就尘埃落定。
肖宰相带着亲随走的很小心,专在那些连白天都人不多的巷子里穿梭着,就像是生怕会惊动了什么人。
可能是因着街面上太过寂静,也可能心里老是惦记着一会儿要做的小坏事,这一行人每走一步都是提心吊胆的。
走夜路的时候,越是怕鬼,就越是觉得身后跟着鬼。
走一路都很小心往后看的肖宰相,忽略了前面,这就很不幸地碰见了裴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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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金玉本来已经去了南门,还登上了城门,凝视着黑漆漆的洛阳城,却忽见有几户人家这个光景还亮着灯。
洛阳城南没有什么能叫出名号的大户人家,小门小户多半心疼灯油钱,天一黑就要上床睡觉,哪里还会白白地燃着灯。
虽说亮着灯的人家并不多,可隔了几条街就有那么一户,像是专门为了什么人留的灯。
要放在平时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引起裴金玉的注意,可今日裴老太太和宰相夫人出了城,至今都没有回转,肖宰相若是起事,不选这时,又选何时呢?
越是这种紧要的关头,越不能大意,还得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的心里有了疑惑,立马召来了一支近卫军,想去那几户亮着灯的人家瞧瞧。
嘿,这就撞见了肖宰相。
当然当时瞧见的只是数不清的黑影。
裴金玉的人要上前盘查,那些黑影一转身拐进了一个胡同。
他们就得追啊,追了一条街,又一条街。裴金玉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黑影的人数在不断地减少,这绝对不是一个错觉。
裴金玉的心里顿时就联想起了那些亮着的灯,索性也不追了,凭着记忆记得这一片的几个巷子里就有亮着灯的人家。
裴金玉先是遣人去调兵,这才道:“挨家挨户的查,就说长公主府逃了一个家奴。”
不多时,八骏就带了百十人赶了过来。
人多好办事,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排查了好几条巷子,可疑的人家倒是没有,就是有两户人家是空着的。还特地问了邻居,一个说是房子前年易主,原主人回了乡下,现主人至今都没有见到过。另一个家中有一老仆看家,却是个又聋又哑的,左右的邻居则是说主人去了关外做生意。
裴金玉想了想,简单吩咐了一句:“锁门的砸锁进去,有老仆的先绑了再说。”
唉,长公主啥时候都改不了简单暴力的习性。
裴金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这就亲自出马,将这两所房子挨个看了个仔细。
房子就是普通的民居,前后两进,中间是天井,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无独有偶,两户人家的院子里头都有一颗茂盛的大树,虽然树种不同,但树下都放着一块光滑的一个人抱不过来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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