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将自己当作了登徒子,这才意犹未尽地低垂了眼眉。嗯,还是说正事吧,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至少要在她面前狂刷一下好感度才行。
祁福临清清嗓子,条理清晰地表明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裴金玉点头道:“可行。不过,这事你同你爹商量过吗?”
代王教会她的上位者不止要会掌控大局,还要会把握人心。
往后的祁家会是裴家在晋阳的一大助力,裴金玉不得不考虑的很详尽。
她可是答应了祁沐风能保的都保的,虽说她的计划里祁福全也是必死的,可祁福临这一计分明要的是祁家大房所有的人命。如此倒是干净了,只怕有人会受不了这个刺激。
祁福临道:“祁福全是铁了心不愿被招降的,这是他自己不识时务,皇帝就是再仁慈,也不可能只要了他一人的性命。我们祁家不敢再冒一点儿的险了,这一点我爹会明白的。”
裴金玉这边是点到即止,只将他所要面临的压力道出,便不再言语。
祁福临知道,说来说去这些都还是祁家自己的事情。他们家起内讧了,长公主于情于理都不好指手画脚。他也不再多言,又与她约定好了以燃烧烽火为开城门的信号,这就要告辞了。
裴金玉下意识嘱托了一句:“祁兄千万保重自己。”
这是真心实意的,和一个聪明人合作,真的是省时又省力。放眼望去,祁福临真的是祁家最明智的。
祁福临虽说没有产生“女神牵挂着自己”的错觉,但陡一听长公主的话语,还是小小激动了一下,就没敢回头,道了声:“长公主放心。”匆匆往屋外走去。
然后悲剧了,一时恍惚,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儿摔了个嘴啃泥。
哎哟,心塞不已的代王,这才小小地愉悦了一下下。转而走向那屋的裴金玉,只见她埋头不语,又在写密信。
自打裴七里和刘元枫带着大军压境,这密信就更不好往外送了。这两日是只鸟想飞出晋阳城,都是很困难的。祁福全可是专门成立了打鸟部队,每天啥事不干,专门打鸟来着,往晋阳城外飞的打,就是飞进来的也照打不误。
可是既然裴金玉写,就是说这密信一定可以送的出去。
会用什么办法?
代王就是好奇,也不会再问了,难免再一次伤心。
短短的晋阳之行,代王的心都已经伤成了八瓣,何必再自讨没趣。
裴金玉将她和他的关系定位成了合作伙伴,他想往前多走一步都不行。
可,要是正常的合作伙伴也行啊,就像刚刚离开的祁福临,她对着他的时候,可是不吝啬笑容和关怀的。
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又变样了呢?
代王想要抗议不公平的待遇,想了又想,这话要是说了出去,太掉份了有木有!
再者,他怎么能和祁福临相提并论呢!自己这一步要是一退,可是退了不止千里。
代王忍住了心里的醋意,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来了。
裴金玉没有抬头,就问他:“你听见了祁福临的计策,觉得这人可当大用?”
代王道:“我觉得他如何并不要紧,关键是你觉得他挺好不就行了。”
裴金玉的手一顿,抬头将他望定。只见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眼神飘飘忽忽的就是不肯安定,更别说和她对视了。
裴金玉没有言语,挑了挑眉,继续写着密信。
代王醋意大发,就是没有地方可以泼洒,只能憋在心里,酸倒了自己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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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招降祁家和大军就在晋阳城外十里的消息,祁福全用尽了办法阻止消息的传播,可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祁福临的有意散播,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晋阳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