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睛,后知后觉地秒悟,怪不得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自打他有了女儿就越发的疏远他,内里的个中缘由大抵可以用以下一场戏来诠释——
患者篇:
我老婆进医院待产,特别选了我好兄弟所在的那家医院。朝中有人好办事,更何况我兄弟就是妇产科的医生,还是主治的。我老婆年轻,有的是体力,我们打算顺产,请了两个助产士,可我还是特地给我兄弟打了声招呼。不曾想,我老婆胎位有一点点不正,还真就用上了我那兄弟。阿弥陀佛,折腾了一天一夜,母女平安。
医生篇:
求助帖:我是妇产科男医生,我给我一好兄弟的老婆接生了孩子,我帮助了他们全家,我做的是好事,可为什么心里头总有一种做了亏心事才有的愧疚感?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我到底该怎么办?在线等。
这种事情搁在裴天舒前世,那个已经步入文明的时代,亦是一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还记得他前世的老妈跟他到黄历之时,讲过这么一件甚是可乐的事。
说的是他老妈生他那会儿,同病房里住了一个从偏远城市来的三十多岁的妇女,怀的是二胎。那年月刚刚改革开放,那妇女和丈夫一起从老家来到帝都讨生活,就在天桥那边的夜市卖馄饨,生活自然比在老家好转了不止一两分。
生活好也有生活好的烦恼,任谁也想不到吃也会吃出毛病。本来活奔乱跳的孕妇,快临产的时候检查出了妊娠高血压。
原本准备回老家生孩子的夫妻俩一合计,留在了帝都的医院里。
她的主治医生刚好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医生。
起初夫妻俩对那男医生可谓是恭敬有礼,后来丈夫却把医生给打了。
原因——“他一个男的怎么能进产房?”三十多岁的汉子哭的两鼻子冒泡,深觉自己打人特别有理。
裴天舒怎么想也想不到类似于此的笑话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问题是他还真心觉得医者无男女之分,倒是医生自个儿介怀上了。
作为好兄弟,裴天舒又不能一脸猥琐相地说“大庆,你看了我老婆那里,要是觉得占了我便宜,那我也看看你老婆那里”。
别说裴天舒没那么猥琐,他就真是有那么猥琐……泥煤,颜学庆的老婆还在他丈母娘家里养着呢!至于他丈母娘,可能也还在娘家养着呢!
这事儿没法说开,说开了恐怕颜学庆见他跑的更快。更何况,现在也不是说这些陈年旧事的时候。
他提着颜学庆的后衣领,往前一推,“已经来了,顺便给我女儿请个平安脉。”
裴天舒将颜学庆推到了裴金玉床前,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床边,将中气已经不是很足的代王挤出去了老远,他还犹自阴沉着脸。
成王世子有些怕他,尴尬又无奈地叫了声:“裴三叔。”
一般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都会叫裴天舒一声“叔”。虽说现在还有一个颜御医在,但他叔的脸色实在太臭了,先讨好讨好才是上策。
“三叔,我怎么没见妹妹的奶娘?”成王世子打的是顾左右而言他的念头,好歹先吸引吸引他的注意力,万一他一会儿真要发作,也不会那么的……暴力和血腥。
“嗯。”裴天舒回答的极其简洁,脸色依旧很阴郁。
成王世子的小心吓得砰砰乱跳,一撇嘴,很没种地认怂道:“三叔别恼,我已经差人去请我父王了。”
裴天舒又“嗯”了一声,扫眼望了望代王,心说看在你大伯是皇帝的份上,老子再忍你十块钱的。
可他能忍,裴金玉已经忍不了了。
她晃了晃快被吵晕的耳朵,皱着眉道:“吵。”
裴天舒就是个典型的女儿奴,将才还紧紧皱在一起的脸庞,因着他女儿的一个字顿时喜笑颜开,并且自带小板凳附和道:“就是,就是。”
裴金玉没有理会她爹,小手一指代王:“你,吵。”
代王“哽”的一抽,顿时止住了哭,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猛瞧。
林青峦的那个三弟,大文前长公主是见过的,并不似林青峦二弟那般有些奸猾,是个云淡风轻的性子,就是容貌也与林青峦相似个五六分。
眼下这个娃娃的长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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