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然后淡淡向门后竖着的钢丝床瞥了一眼。
这货真打算今天晚上陪他睡医院里啊。
傅琅轻哂,他阑尾炎开刀其实只是早晚的事儿。就算今天没有发作,以后反正也得给切了。只是之前他一直觉得无所谓,忍忍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次真的哄得顾而立急红了眼。
那小表情,给急得眉毛拧成了一团。
顾而立本来眉骨就高,皱眉的时候平添了一股英气。
他做这个表情的时候,其实也挺爷们儿的。
所以阑尾得切啊,疼也得忍着啊。要不然对不起顾而立从宿舍跑到山底下,那流的三公升汗水啊。
傅琅翘着腿坐到了床上,看着顾而立把钢丝床给打开了,往他旁边一架,看起来那床还不到一米六。
“这床设计的不合理啊。”顾而立默默踢了一脚,心想他一米八五还多的个子,该怎么安置在这张小床上。
“睡地上。”傅琅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老子昨天睡了一宿的凉席,硌得后背就跟百褶裙一样,睡地上不得要命啊。”顾而立想了想,从柜子里拽出来两条棉被,把凉席铺在地上,“哎多铺点吧。”
那小床估计经不起他晃两下,就得坍塌。
傅琅刚想说一句,地上挺凉的。想起来他跟顾而立也不是很熟,认识这几天,烦他还不够,于是就没提醒他。
顾而立躺在棉被上玩手机,生怕傅琅又想吃什么宵夜,使唤他出去买个东西啥的。
那说不定他就迷失在医院的走廊里了。
还好傅琅没有。
俩人背对着,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没人说话。就只有手指戳键盘,哒哒的打字儿声。
半夜,顾而立是给冻醒的。
他没盖被子,空调温度又低,迷迷糊糊的去抓被子,不小心把傅琅的被子给扯了下来。
傅琅睡觉浅,当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准备一把夺回来,就看见脸红得犯规的顾而立紧闭眼睛,睫毛颤抖,紧接着又咳嗽了两声。
他犹豫了将近一分钟,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烫得吓人。
这货可能是发烧了。
用凉水洗了头,给冷气吹干了,还在地上睡了一宿,连被子都不盖。
肯定得受凉。
顾而立翻了个身,翘起长腿压住了被子,睡得正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