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霁一直小心地打量着唐清朗,见她不是唉声叹气,以为她还在为今天晚上被老师骂生气,想了想,又摸了摸裤兜里的东西,小声叫她,“那个......”他不知道叫唐清朗什么,直接叫名字吧,感觉有点儿生疏,不像是来道歉的;跟着罗浪一起叫小清清吧,他跟唐清朗也还没熟到那份儿上。更何况,唐清朗在他眼中,可跟在罗浪眼中不一样。她在罗浪眼中是个超越性别的大学霸,然而在他眼里,唐清朗......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他正在原地有些尴尬,也有点儿庆幸唐清朗没有听见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那人背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转过头来看向他,“你叫我?”
段霁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唐清朗脖子上面被挠出来的指甲印子,“你,你肩膀上面,被人抓,抓了一把。”
“靠!我就说怎么这么痛。”唐清朗转过身,在罗浪的桌子上翻翻找找,居然从里面找出了一面小镜子,一边拿着照自己的肩颈,一边说道,“这群女人人熊成精了是吗?爪子这么厉害,拆迁办怎么不找她们呢。肯定一挠一个准,要什么爆破,直接找她们不就完了,还低碳环保无污染。”
段霁听她在旁边吐槽那几个女生,吭哧了半天,终于把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我这里,有创口,贴,你要吗?”
唐清朗见了,点忙狂点头,“要要要。”
段霁抿唇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要贴,我,我帮你吧。”不等唐清朗说话,他就撕开一个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少年的动作很小心,像是生怕把她碰到了一样。然而创口贴的药芯刚刚碰到唐清朗的伤口时,她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她一动,段霁的手上也就跟着一动,一不下心就碰到了唐清朗的脖子。她只觉得少年的指尖微凉,好像是一块玉一样,十分舒服。
“好了。”段霁快手快脚地贴好,双手放下去,低头说道。
唐清朗翻了一下那个创口贴的包装袋,随口说道,“你居然还这么少女心啊,还是卡通的。”心里想的却是,段霁怎么跟她说话那么紧张,居然还结巴了。不对,他讲话听上去就挺像结巴的,意思就是段霁本来就是结巴?难怪他不爱说话......
段霁没吭声,他现在感觉刚才碰过唐清朗脖子的那根手指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要一直烧到他的心里。他整根手指都快跟着一起融化了。
他根本不敢拿出来,他害怕拿出来了被唐清朗看见了。
唐清朗只是随口一说,她正好把东西收拾好了,背起书包站起身来,看了看早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对段霁说道,“走吧,人都走光了。”
夜凉如水,吹过这对少年的鬓发衣角,有种时光的温柔慢慢浸润进他们的骨髓里。
段霁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很认真地看着唐清朗,“今天,对不起。”
“对不起?”唐清朗一头雾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过转眼她就明白过来了,“哦,你别听浪鹅乱说,他胡说八道的。那种情况下,是叫老师最合适了。”
唐清朗就不想说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当时她的脑子里被个人的中二式英雄主义充满,拉不下脸而已。
还好段霁不要脸!
“浪......鹅?”段霁不是很能接受这个名字,“罗浪?”
“对。”罗浪这个名字,一听就充满了浪里白条的味道,罗浪本人也不负所望,这些年来一直深入贯彻着他的名字。原本是叫“浪儿”的,但是他们想搞个创新,想读个儿化音,只是“浪”这个字的儿化音不好发,正好那段时间不知道是谁在看台湾偶像剧,居然想出了用台湾腔来读罗浪的名字,时间一长,都变成了“浪鹅”。
唐清朗跟段霁把这个名字的来历解释了一遍,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临走前老王让她写的那两千字的检讨,眼看着对面有个现成的冤大头,她就不用白不用了。
“不过,你既然这么诚心地悔过,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唐清朗把今天老王让她写的检讨跟段霁说了,“这个就交给你啦。”
不等段霁回答,她就说道,“哎呀,你要知道我这个人经常写检讨的,检讨书已经写不出新意来了,一看你这样的就是从来没有写过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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