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喻的眸色微微暗了暗,沉默半晌后他再度开口,语气却是带着几分恳求:“盛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盛蔷身体微微一僵,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卓喻有些急了:“那件事是个意外!你为什么非要跟你自己过不去……”
话说出口他惊觉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他深吸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他把额头贴在她的手上,轻声说:“盛蔷,不要把我关在外面好不好?
“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如果你不想跟我说,那我帮你约个咨询师好不好?”
然而他的话无疑是挑破了盛蔷紧绷的神经,盛蔷脸色一变,甩开了他的手:“你现在觉得我有病了?”
她嗓音尖锐中带着嘶哑说,“是啊,不过是死伤了十几号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有什么好忘不掉的,反正它只是一个意外对么?
“可是造成这个意外的是谁呢?是我的家人!你真的以为你什么都了解么?你知道还有多少人因那场爆炸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自理么?你是多冷血才能让我把这些都忘了?”
她的脸色苍白,眼眶却已通红一片,卓喻想要开口,但是一切安慰的话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太轻,轻地如一片纸屑,或者一根羽毛。
嗓子里却似梗着什么东西,他发不出声来。
半晌他听到她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
卓喻走了。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盛蔷看到他的车拐出了酒店楼下的停车场,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灰白的烟灰落满了窗台,盛蔷缓缓地吐出了最后一口烟。
她知道卓喻是担心她,她不应该向他发脾气,可是她不习惯于别人分享自己的痛苦,她不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别人,哪怕是亲密的情侣。
所以她推开了他。但当看到他的车开走的一瞬间,她仍感觉糟糕透顶。
她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走,可是为什么不会呢?被这样的呼来喝去,任何人都会有脾气的吧。
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忘记了该怎样与另一个人,建立一段心灵上的亲密关系。
然而心情再怎么糟糕,工作却还要继续,盛蔷用手将烟灰拨拢到了垃圾桶里,然后转身进浴室洗澡。
路过镜子前,她看到了两眼发肿,脸色发青的自己,全无往日光彩照人的模样。
或许他说得没错,她真的应该见见心理医生。
到了片场,盛蔷本以为要补拍昨天的那场戏,但是却被告知苏笛觉得那场戏太过黑暗,负面能量太高,所以考虑修改剧本,便把它推后了。
这是巧合或是卓喻的安排,盛蔷就无从得知了。
接下来的几场戏没有什么难度,盛蔷很快地就拍好了,不过虽然拍戏过程中没有什么发挥失常的地方,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她脸色有些不对劲,Kayle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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