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思索着所遭遇的每一个细节,慕嫣儿越来越觉得,冥冥中有一双大手在无形中推动着事态的发展,而无论是她还是贵妃柔妃,或者是凌浩云,都只是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慕嫣儿心里忽然灵光一闪,她竟然忘记了东凌国的皇上,他完全有理由这样做,自己不过是他扔出来检测各路人马对皇位的一个探路石罢了,至少现在谁若是娶了她,就是明摆着要放弃皇位了。
所以柔妃才这么着急弄死她,因为自己可是凌浩云登上大位之路的一块绊脚石。想明白了这一层,慕嫣儿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东凌的那位皇上几句,后宫佳丽三千,夜夜新郎当的爽,生出来儿子你争我抢,却把她拿来当探路石。
“真是老不羞。”慕嫣儿恨恨的骂一句,拿起一个桃子用力的咬了一口,好似这样,就能缓解心里的愤怒。
恨恨的将手里的桃子啃完,慕嫣儿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虽然被当做棋子很气愤,但是至少最近自己的小命是没有什么危机了,毕竟皇上不会让现在还有用的棋子丢了命,想到这里,心头的郁闷散了几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夜风习习,凌睿南靠在窗前,把玩着手中的毛笔,他的前面放着一个酒壶,几碟小菜,但是他却一直望着窗外出神。回想着那天在山上的生死一线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如精灵一般古怪的女孩子,之后他派出亲兵明里暗里的查访多次,几乎将整个东凌城的医女查了个遍,但那个女孩子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莫非她是掉落人家的仙子?”想到那夜在月光下的惊鸿一瞥,凌睿南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什么时候和那些毛头小子一样,也开始相信什么仙啊神啊的传说了。
这个世界上,值得信任的只有自己,想到这里,凌睿南轻轻的摊开了手,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手上,他盯着手中的月光,目光好似痴了。
“没想到睿王爷有如此雅兴。”就在凌睿南沉思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却依旧云淡风轻的应答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到访?本王此处倒是备有薄酒,不如一起来喝一杯?”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黑衣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房中,轻功高超如凌睿南,都没有看到这个人是如何出现的。“睿王爷好胆识。”黑衣人笑着坐在了窗户的另一边:“在下鬼魅,有人拿万两黄金托我取你性命。”
凌睿南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一仰头喝了下去:“本王还不知,原来本王的项上人头如此值钱。”
鬼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干后赞道:“好酒,也只有睿王,才能喝得起这些名贵药材酿的药酒了吧。”
“残躯一副,不过靠着这些药材吊命罢了。”复又喝下一杯酒去,凌睿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黯然,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睿王爷妄自菲薄了,传闻睿王爷掌东凌财政大权,富可敌国,你口中的残躯,可是价值万两黄金,是我接到的生意中,绝无仅有的高价了。”鬼魅拿出一块白色的绸布,擦了擦手中的短剑:“承蒙王爷招待,我会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的。”
“鬼魅,隶属幽冥宫,三大杀手之一,心狠手辣,以快而著称,传说你离去之时,被杀之人的血还未流出。”凌睿南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而我这个残躯,留在世间恐怕还有些用处,很抱歉不能让你拿我的项上人头去换赏金了。我这屋子里,还有些书籍有些用处,还请和我到庭外一叙。”
“王爷请”放下手中的酒杯,鬼魅率先走了出去,而凌睿南紧随其后。
庭院空旷,平日应该巡逻的侍卫,却一个都没见踪影,凌睿南猜到他们大概是统统都被鬼魅灭口了,心里不由得生出几丝反感,为杀一人而杀百人,鬼魅心狠手辣之说倒不是空穴来风。
月光下,一黑一白相对而立,片刻后不知是谁先动了手,两人立刻纠缠成了一团虚影。
凌睿南自幼体弱,任何攻击性的武功都无法修炼,但是却可以修炼轻功,年复一年,他在轻功方面的造诣可以说得上是登峰造极,放到武林中也可以称其一二,可惜自幼生长在皇室,相对于鬼魅来说,他的对敌经验还是有些不足,所以没过片刻,鬼魅的短剑就架上了他的脖子。
罢了罢了,凌睿南有些喘息的捂住了胸口,心疾也由于剧烈的打斗有些要发作的征兆。不用鬼魅说,他也知道幕后的主使和自己的几个兄弟脱不了关系。可惜自己生在皇家,这一生,除了已逝的生母外,父子之情,兄弟之爱都没有得到过,谁说皇家好?他嘲讽的笑了笑,兄弟相残,他本活不了多久,就这样,他们都等不及了。
闭上了眼睛,凌睿南认命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那夜的白衣女子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在此刻显得无比的清晰,就好像刻在了他脑海中一样。也许死了,就能见到她了吧,此等姿色,怎会存于反间?想到这里,凌睿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刀光闪过,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凌睿南诧异的睁开眼,却看见鬼魅捂着手腕,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而那柄号称从不离手的短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是谁在背后捣鬼?”鬼魅的语气里面带了几分愤怒,还未照面,手里的短剑就被人打掉,这对于杀手来说,是很大的耻辱。
“在背后行事的,你们杀手若论其二,无人敢称其一,”月光下,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男子显现了身形“一击不得,按照你们幽冥宫的规矩,鬼魅,你该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