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了厌烦。宁舟心里微颤,告退了一声,鞋跟擦过了砖石地面,带起刺耳声响。
他不言不语的,匆匆向外走去,也就在那一刻间,立在灌木丛后的谢童蓦地动身,缓步朝着园子内走来。
微风拂过了青翠的枝梢,带起花枝一阵阵轻颤,促声的叶片摩挲着,发出簌簌声响。
便在那花叶交映之间,他们走到同一条路上。
明明石子道路尚还算得上宽阔,不知怎的,却变得有些狭窄。
宛如狭路相逢。
错身只在一刹那间,便在那一瞬,谢童微微挑起了眉梢,他的眼中是近乎于讽刺的嘲笑,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恣意寻衅,冷漠而又嚣张,决然不似乖乖少年。那一刻的神情被宁舟尽收于眼底,几乎是一瞬,胸中就升腾起磅礴的怒气。
他几乎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凭什么!一个毛头小子,不过在先生身边待了几年就能空降入核心,那是多少追随者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被悉心教导,认真对待,甚至最后还爬上了先生的床。
眼神相交的刹那几乎要迸出火花,实打实的针锋相对,然而错身不过一刹,下一刻,谢童的脚步就迈过了他,直直走向了园中藤椅上,悠悠坐着的人。
宁舟目光凝起些微的怒意,终究是按捺着,朝园子外走去了。
他步子不快不慢,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冷静的背影,一如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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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微不可见的蹙起眉,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宁舟退去的背影有些仓促。
适才宁舟与谢童在路上相遇的时候,他几乎都觉得两人要打起来。
身前晃出一片阴影,又蓦地散去,有人在他身侧,缓缓的蹲下。
楚歌伸出手,敲了敲谢童的脑袋:“……平日我见你们关系也还好,怎么今日这么调皮,忽然想起去挑衅他。”
谢童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含着鼻音的否认很是有一些委屈:“哪有,宁舟是叔叔的得力助手,我怎么敢惹他。”
楚歌懒懒的说:“调皮鬼。”
他却一点都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了,那眼神就是肆意寻衅的。
谢童眨着眼说:“我就调皮了,叔叔要惩罚我吗?”
下一刻,又像是赌气一样的说:“我就爬叔叔的床了……您享用都享用了,难不成还要把我踹下去。”
楚歌一时间被谢童的用词噎到说不出话,好半晌才道:“什么叫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