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头顶一片大叶子,大叶子被沾了水,水珠沿着叶子滚了下来,在脸上清清爽爽,若是落到口中,又别有一番甘甜。
他一模自己头,也是这种大叶子。两人头顶大叶子,或抓或扑和脚下的东躲西藏的害虫开始大战,别提有多滑稽。
“总算抓到它了,就这只最调皮。总是看到他啃我辛辛苦苦种的草药。”
“你看到他啃了?”
“你看他的牙,是不是和这颗药草上的齿痕一模一样?”
“……”
“哎,你笑什么?哎哎,别拿手蹭脸,越蹭越脏,我去拿手巾。”
那人站起来,带走一阵风,清清凉凉的扑在原地蹲着的人身上,让那人赶到格外的凉爽通透。
他将剩余的害虫抓走,独自站在树影下等他,看着满地的植物微微摆动,仿佛在欢呼雀跃着什么,枝头的烈日透过树隙在地上照出点点斑点,好像也在兴奋什么,他的眸眼如光芒般闪动着。
等的稍微久了,他身体还未恢复,踱着步子进入房间,房内一个锦衣卫从他身边而过,对他点头示意,一会就攀上了屋檐,不见了踪影。
他望见屋内,那人手拿手巾,低头驻足。
他停在门外,看他。
许久,那人才反应过来,一抬头,望向他,阳光在他身后,照在他脖颈上,隐隐约约还有些伤痕没有恢复,他道:“事情都准备好了?”
“嗯。”那人声音有些沉闷。
他顿了顿,回道:“过完今天,晚上就回去吧。”
“……嗯。”外面无风无波,植物低垂着头,静悄悄,他望向他的眼波,缓缓流动着情愫,“我们以后再过来。”
“好。”
这夜很快来临。
弦月如钩,蝉鸟脆叫,风卷着树叶,还未到戌时,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连往日繁盛的赏心楼也早早关门。街道里黑黝黝一片,一个略微清稚的声音响起:“真没意思,怎么都这么早关门。”
看样子这位小公子是来赏心楼准备喝上一杯的,却跑了一个空。他身后一名少年劝道:“公子,不如早早回去吧。”
小公子转头,他身后站着两名人,说话那人容貌清绝,微微比他高半个头,小公子仰望他,只瞧着他下颔如雪,领如蝤蛴,微微露出的锁骨透出点红迹,好似牙齿咬噬吮吸过。
小公子心头一悸,点头。
张大府邸并不远,小公子对通往这个地方的各条路显然都极为熟悉,不一会,人已经站在了偌大的牌匾下,回首习惯性的去牵少年的手。
少年却不复以往嫣然以视,他抽回手,道:“杨大人还有些事与陛下说。”
朱厚照这才瞧见面前碍眼的大灯笼,摆了摆手:“有事明日早朝说。”
朱厚照以为少年只是在人前难为情,不做他想,重新拉回张永的手,青涩的年纪不懂得完全隐藏眼中的情|欲,急不可耐的拉着张永望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