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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明白,那个孩子明明已经被母亲给杀死了,为什么这个世上还会有一个和耿宇宁眉眼相似的年轻人?
她更不明白,如果这个年轻人一直都存在,为什么父亲没有和他相认,反而任由他在影视圈里浪费时间?
她急切的想缓和耿庭生和耿宇宁之间的矛盾,也是生怕忽然会出现这么一个人。如果耿庭生只有她和耿宇宁两个孩子,那么她一点都不担心,耿家早晚都是他们姐弟俩的,轮不到外人插手,父亲什么时候放权都无所谓。可是,当有一个潜在的敌人,耿宇齐坐不住了。
以耿宇宁和耿庭生紧张的父子关系,如果知道耿庭生真有一个私生子,他肯定不会原谅耿庭生,更别提缓和父子关系了。
“宁宁,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没根没据的话不要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耿宇宁假装生气的说,“爸爸和妈妈非常恩爱,自从妈妈去世之后,爸爸身边从未有过旁人,你要相信爸爸。”
“我不相信,”耿宇宁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跟前,背对着耿宇齐,“姐,死心吧,耿庭生的财富不会给你,也不会给我。我们能做的仅仅是守住妈妈的那一份。”
“宁宁……”耿宇齐哀声的叫了一句,眼圈一下子红了,那些不堪的过往,她原本以为耿宇宁还小不会记得,可是她却忘了,耿宇宁总有长大的一天,总能感受到父亲的厌恶和憎恨。
对,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厌恶和憎恨。
☆、46.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太平洋附近的一座小岛,常年温度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四面环海,岛上停着一艘每周外出买日常物品的快艇。
每年春节,耿庭生会派直升飞机到耿家接耿宇齐和耿宇宁过去,他们只知道这是一座离耿家有三个小时机程的海岛,除此之外,姐弟俩完全没有办法确定海岛的具体位置。
和往年一样,姐弟俩坐上耿庭生派过来的直升飞机,带着耿宇齐为耿庭生准备的新年礼物,踏上了朝见的行程。
他们不能带任何电子产品上海岛,耿宇宁上了飞机无聊的闭上眼睛。耿庭生处处防备着他们,把一座小小的海岛弄得神秘莫测,真以为他多稀罕去。
五十多岁的耿庭生头发浓密,一根白头发都没有,鹰一样的眼睛带着刺人的勾,坐在轮椅上的腿上搭着一条厚度适中的毛毯,薄薄的嘴唇薄情寡义。都说面由心生,耿庭生的面部线条比年轻时还要锋利,眼神锐利如刀,丝毫没有年近花甲之年的慈祥温厚。
他冷漠的扫了一眼耿宇宁,眉头紧皱,不悦的说:“耿宇宁,你还有脸来见我!”
耿宇宁在直升飞机上睡足了,此刻精神正饱满,一年未见,耿庭生比以前更加阴霾,他来海岛不过例行公事,也是碍于耿宇齐的苦苦哀求,并不是为了听耿庭生的教训。闻言,耿宇宁冷笑一声,问道:“那你倒是说一说我今年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父子相见,火药味十足。耿宇齐赶忙上前挡在耿宇宁的面前,拿出一副精美的字画:“爸爸,上次听你说起这幅画,正巧有缘看到,就收了过来送给你,希望爸爸能够喜欢。”
耿宇齐毕恭毕敬的双手捧着画递到耿庭生面前:“还是宁宁告诉我这幅画的线索。爸爸无意的一句话,宁宁就放在了心上,他心里还是惦记着爸爸的。”
耿庭生接过画,面色好了不少:“宇齐,你有心了。”
“爸爸喜欢就行!”耿宇齐蹲下来,把画摊开,是一张宋代的仕女图。泛黄的画纸上,身穿天蓝色衣衫的女子头戴珠钗红花,坐在秋千上望着天空,满面的愁思,“我不懂字画,不如爸爸给我们讲一件这副画好在哪里?”
“我累了,先上去休息。”耿宇宁不愿意应付耿庭生,也不愿意让耿宇宁难做,反正只在这里呆一晚上,吃完晚饭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这里备着他们姐弟俩的房间,耿宇宁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
耿庭生反常的态度引起了他的怀疑,这段时间他一直暗地里调查耿庭生的事情,这老狐狸太狡猾,做事滴水不漏。可是,只要他做过的事情,就算掩饰的再彻底,也会留有蛛丝马迹。耿宇宁一下子想到他当年遇刺和耿庭生生病好像是同一年。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