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李碧琼只是苦笑。
“不会再有通过能胜过你给我的痛苦了。你强迫我过早地进入成人的世界,还没有成熟就必须接受你淫-邪的欲望酿成的苦酒。当我为乱伦的罪孽暗自垂泪,并决定以亲情的名义原谅你的时候,你却告诉我更加残酷的事实。李岳成,我……我……我的半生都被你毁掉了。”
“我毁掉了你?或许吧。但是吸毒这件事情,可是和我没关系,是你自甘堕落——”
“怎么能说没有关系?给我鸦片让我走上这条邪道的展家兄弟,是从你这边得到鸦片的,对吧?我最初的时候吃下的鸦片,不是你的地下工厂生产的吗?当我因为鸦片瘾痛不欲生的时候,又是谁给了我海洛因?”
言语间带着淡漠与绝望,李碧琼看着李岳成,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放亮,越发显得冰冷。
“没有人逼着你吸毒,是你自己不能推开诱惑。”
李岳成厚颜地说着,李碧琼也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和李岳成纠缠这种话题,于是转了个身,懒洋洋地问道:“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善后?死了个日本军官,可不是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能敷衍的。”
“所以才要你化妆,画得连小凝都不能确定是你。总之全部的事情我都有了安排,你不用担心。”
李岳成胸有成竹地保证着,车子开入一处私宅,铁门缓缓锁上。
三天后,一对早已烧焦的尸体在河浜被发现。因为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死者的随身物品有部分还能勉强拼出原样,仔细辨析后,发现竟是日本军官证件的一角,巡捕房火速通知了日本领事馆,案件转由宪兵队接管,被烧得全身焦黑骨骼变形的男子正是失踪三天的青山少佐。
进一步的验尸报告也证明,这对男女在被焚烧前已经死亡,凶手显然是担心死者的身上的伤口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做出了丧心病狂的焚尸。
针对这一恶性的谋杀事件,调查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青山少佐在李家的宴会结束后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被还原。
凌晨一点,宴会结束的青山少佐返回和平饭店,进入李岳成为他预订的客房,关于这一点,协助调查的李岳成表示,客房里是为青山少佐特别准备的礼品,也就是这桩恶性谋杀案的女性受害者。
凌晨两点,少佐叫了客房服务,服务员将餐车送入后离开。
凌晨两点半,服务员进入客房,将餐车推走。
凌晨三点五十分,少佐和女子离开,开车司机是宾馆的一个临时工,就此两人失踪。
同时饭店的服务员在努力回忆后,又提供了个重要线索,李家的宴会结束后不久,有一对行迹诡异的男女来到饭店,要了客房,恰巧和青山少佐的房间同楼层,他们离开饭店的时间也正好和少佐离开的时间重叠。
自此,嫌疑犯锁定。
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河浜边发现的烧焦男女的尸体,并不是青山少佐和一个不知名的风尘女子的尸体,那只是个和青山身形有些相似年龄相仿的酒鬼,和一个为了钱可以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强-奸的女人。
在他们满城地寻找嫌犯的时候,在距离烧焦的尸体被发现的河浜不远,一个行将破败的小木屋,在这个屋子里,已经被确定死亡的青山还在继续着呼吸。他的生命已经脆弱如狂风中的残烛,苍蝇嗡嗡地围着他溃烂的伤口,他却连睁开眼睛瞪视的力气也没有,流出的肠子已经开始腐坏,恶臭徘徊,他竟也感觉不到痛了。
躺在那里,疲倦而茫然地等待生命的终结,在一个没有人能到达的密闭的腥臭的空间里,静静地死去,化为无名的尸骨,等待不知何时的被发现。
饥饿的、疼痛的、腐败的、溃烂的、孤独的、绝望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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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毒一种痛苦的反应。
李碧琼绝望地想着,从他主动提出要戒毒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天,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可能是意识到李凝碧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强制手段,李碧琼提出帮助自己戒毒,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以后,李岳成将他带到郊外的别墅里,由一个叫陈强的人带着几个小弟负责看管。他本人只是偶尔过来问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