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不关电脑,以至于屏幕光线非常显眼。里侧是张不大的双人床,被褥床单全是清一色的深蓝。
屋子有点简陋,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是那床蚕丝被。
贺川来美国三年多,皮肤饥渴症已经很久没发作了,他自制力一直很好,再难受的事忍一忍也就会过去。即便是偶尔症状非常严重事,他也只会脱得光津津地躺在被窝里,让蚕丝模拟拥抱的温度和触感。
自分开以来,江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贺川的生活。江汀对全屋最值钱的单品——蚕丝被子——并无好奇心,反而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人类的那部分察言观色的意识提醒他不能乱窥探别人的隐私,动物的好奇心则驱赶着他往电脑桌前走。
就在爪子快要碰到键盘时,贺川突然叫住他:“别瞎动。”
兜兜才不听话,趁着主人换衣服的功夫就窜没影了。
贺川头疼地拉开电脑桌,无奈道:“你闹腾死了。”
江汀的爪子就悬在键盘上方,在挨训的瞬间忽然落了下去。
——他想到一个绝佳的、既不会被认出来、又可以以人类语言与贺川沟通的方式。
开窍猫咪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得意,两只前爪在键盘上跳舞,但肉垫实在不如手指灵活,以至于总是误按到别的键又删掉重写。
贺川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领养的宠物,几乎无法作什么别的思考,只见屏幕上缓慢地蹦出几个大字。
“才没有呢!”
作者有话说:
贺川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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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6日
真烦,不想跟任何人说这个秘mi的。可是他哭了。
第9章这是人说的话吗!
贺川倒吸一口冷气,僵在原处,大概过了一根烟的时间才终于平复好情绪。
贺川揉了揉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会、打、字?”
江汀点点头。
饶是贺川心理素质再好,也经不住这种冲击。莫名其妙的小东西凭空出现在车里、听得懂人话、还会打字,换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怀疑自己精神不正常。他捏着鼻梁,去阳台转了圈,打算再去趟客厅,连卧室门都忘了关。
客厅的日光灯非常亮。沾猫眼广角的光,江汀连邵明辉正在拨打电话的手机界面都能看清——屏幕上闪烁着“carl”。
邵明辉看了眼手机就挂断电话,看到有人出来,立刻把手机倒扣在桌面,还朝屋内看了眼,正好跟小猫对视上,表情不太自然。
“怎么出来了?我以为你睡了呢。”邵明辉揉着太阳穴,“我吵到你啦?”
“没,里面啥也听不着。”贺川暂时没心思管邵明辉鬼鬼祟祟在讲什么电话,兀自走到阳台,把推拉门一合,“我出来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