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纪初撩开萧征的头发,指尖沿着他的发际线小心翼翼地抚过,生怕惊动了伤口。
萧征望着纪初温柔而深邃的眼睛一时间失去了呼吸,只想永远沉溺其中,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答道:“缝了几针,没什么事。”
一时间千般滋味涌上纪初心头,他完全没有意料到萧征会这么突然地去找他父母出柜。“怎么这么冲动?”看似责备的话之下是浓浓的心疼与酸楚。
“抱歉……阿初,我发现我真的,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萧征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你最近为什么会,会不太想理我。我后来都想通了……以前不懂事,也从来不知道会给你带来那么严重的后遗症。”
纪初原想说他已经不打算再纠结于这件事情了,但萧征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还有话要跟他说,纪初便安静地听了下去。
“我想要弥补的,想要父母亲接受你,要你完完全全地心安,想要叔叔阿姨认同我,认同我们。所以就我觉得我需要把自己家里那边处理好,扫清我们面前所有的阻碍。我一心想着将所有的路都铺好,然后带着你站到叔叔阿姨面前,对他们说我可以给你一辈子,也希望你能给我一辈子。”萧征说到最后一句时,萧征的眼睛是仿佛都盛满了细碎的星光,然而那光芒顷刻间便黯淡了下来,萧征有些自嘲般地继续道,“但是我真的,很没用啊……我处理不好家里的事,也失去了和叔叔阿姨相谈的资格……”萧征有些痛苦地将眼睛阖了起来,睫毛脆弱地颤动着。
纪初几乎是毫无预兆地将萧征搂到自己怀里,萧征就这样在他面前将自己全部展开,毫无遮掩地将所有的努力、期许、无助和自责都抖落开来。这令他再也想不起任何负面的情绪,只想将最好的都呈到对方面前,只要能让他的眼里不再有一丝愁绪。他只看得到萧征执着地争取未来的念头,看不到那努力过后暂时不尽人意的结果,结果对他来说真的不太重要,有前者,就够了。
“征征,下次再回家,记得带上我好吗。你看你也不会说软话,不能让你再受伤了,不然我得多难受啊你说呢。”纪初轻轻抚着萧征的脊背,吻了一下他的耳廓,呢喃道,“还有啊,月底记得跟我去见纪先生和田女士。你要记得,深爱他们的孩子,是你站在他们面前唯一的条件。”
纪初原本就打算与萧征言和,只是并不包括立刻去见父母,他想的是等一切都稳定后再见面也许更为妥当,例如交往一两年后或是其它。但是就在刚才,他改变主意了。他的萧征啊,让人欲罢不能的萧征,他等不及将这样的爱人介绍给父母了,真的。
萧立民这两天气得不轻,连老哥们儿约他打球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算最终他人是被关岳叫出来了,那心不在焉胡来的样儿却把关院长给气坏了。最后他索性把萧立民拉到一旁坐下来开始磕叨。关岳是萧立民几十年的知交,也就是关路扬的父亲。
“老哥啊谁惹着你了这是,阴阳怪气的,你再不好好说话我翻脸了啊。”关岳戏谑道,他还不知道他这老友吗,难得犯一次的倔脾气上来了还真让人头疼。
“还不是那小兔崽子,净给我找不痛快。”萧立民正愁没地儿发泄。
“怎么了这是?你不是一直不太管你家小萧的嘛。”关岳有些疑惑道。
萧立民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是出柜这样有些惊世骇俗的事。“老关,你们路扬还不打算结婚啊?”萧立民有些不自然地将话题扯开去。
关岳长叹的了一声,不过脸上的表情还算是释然,他无奈道:“你啊,怕是喝不到这小子的喜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