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稍稍有些诧异,他本是从他夫君那里听到是同僚的孩子,难不成……他迟疑了一下,问:“是抱养过来的?”
虞清溪摇头:“只是接来小住的。”
“哦。”那人又是盯着糖宝直看,“我与夫君成亲好多年,都未能得子。”他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叹息,脸上也泛出淡淡寂寥。
“慢慢来,总还年轻。”虞清溪不知怎么接这话,只好如此道。他看着这人的眼睛里含了太多的羡慕,便道:“我不是双儿。”
那人眼睛一睁,有些不可置信,不是双儿那就是男子了。他道:“家里要你夫君纳妾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才成亲几个月。”虞清溪道。
“无后便是大不孝。”那人垂眸道,“若是今年还不能怀上,家里老母便要将小妾送到任上来了。”
虞清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用他安慰,那人便转身离开了。想起任桑榆私下的猜测,他淡淡一笑,果真是家里催生。任桑榆曾说过不纳妾的,可几年之后若是家里要求呢?虞清溪心里一揪。刚开始他还建议过桑榆纳妾,什么时候开始他已听不得“妾”这个字眼?
怀里的糖宝本是乐呵呵地盯着他头上的梅花看的,见鱼鱼的眼神突然没有了笑意,便也收起了笑。他仰着小脸想了想,以往爹爹不开心的时候,老爹都会在爹爹脸上亲几口,然后爹爹就又开心了!他找到了办法,便开心地抱着虞清溪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鱼,鱼……”
虞清溪对上糖宝干净的眼眸,收敛了脸上的郁郁,对他展开笑颜:“糖宝下来走走路,待会儿晚上还能多吃些。”
糖宝还是乐呵呵地看着他,直到自己被放下地,才手忙脚乱地往虞清溪身上攀。前一刻亲亲很开心,怎的下一刻就不抱他了?坐鱼鱼手上好舒服,稳稳的,能看到小鸟儿落到檐上,还能够到梅花。
虞清溪见小家伙拼命地往他腿上扒,也是一笑:“小懒鬼啊!”他抓了糖宝的手慢慢往前走,带着他看花圃里新透出的嫩草,与他说新燕来筑巢……糖宝的注意力立马被牵着走了,听着虞清溪轻缓的话语,偶尔放开手去捡一颗形状奇特的石头。
任桑榆散衙回来,便看到院中那一大一小闲散的身影。他过去捉了糖宝抱起来,道:“今日去看蜜宝洗三有意思吗?”
“嗯。”虞清溪点头笑道,“蜜宝全程都是在闭着眼睡,真是太困了!”
任桑榆笑:“果真?”他抱着糖宝,与虞清溪一同进屋。春雨拿了热水进来伺候任桑榆洗面,春霁端了茶水过来。
晚膳之后,虞清溪趁着消食的工夫与任桑榆道:“桑榆,我盘了个店铺。”
任桑榆闻言想了想,道:“也好,闷在内衙也是无聊。你想做,便去做罢,只不能太累。”任桑榆想起虞清溪前世的风采,有时会想,若不是自己接了这具身体,他必是又会那般夺目。虞清溪不是一个双儿,与他一样,是男子,有自己的抱负。他希望虞清溪恬淡地在家中饮茶看书,若是个双儿还好,可也许虞清溪并不这么想?
“街市里我稍稍看了一遭,甘棠镇里走南闯北的商队挺多,”虞清溪道,“不若让商队替我们采买些南北各地的零嘴,开个零嘴铺子。”
“零嘴铺子?”任桑榆盘思了一下,点头,“甘棠镇人富裕,且商行也多,这买卖倒是不错。而且,商船上的人总会趁着靠岸的时候下来买些东西带上船,清溪的点子很好。”
“我也就看着云淡嘴馋想吃食才想出来的。”虞清溪道。
任桑榆看着虞清溪,沉吟了一会儿问:“清溪,你若不拘于后院,成就必不仅于此。”
虞清溪一笑:“承蒙夫君看得起。”
“清溪,你可曾怪过虞家……和任府?”任桑榆道,“若不是……我身子差,你何须嫁为男妻。”
“虞家嫡子庶子众多,若不嫁与任府,也不会有出头之日。”虞清溪看着任桑榆一笑,“我庆幸嫁的是桑榆。”这话原也是安慰任桑榆,这世上没有如果的事,若是有,估计也轮不到他占据这身子了。而且,任桑榆心性善良,待他很好,心思也活络,能接受他在外打理营生。
“清溪……”任桑榆倒是没想过虞清溪不冲喜嫁出会有什么后果,以虞冯氏的度量,怕是一直压制着不容反抗的。他伸手握了虞清溪的手,道:“以后有我,夫君总会护着你。”
“好。”虞清溪一笑,“那夫君便替清溪写封信回京都,让春汀他们过来吧。我新盘的铺子有些大,光靠着春雨她们忙不过来。”
“一个零嘴铺子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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