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笑着点头:“听说还是盐官?”
任桑榆看了她一眼:“岳母的消息真是灵通!”他昨儿个被授了镜水盐湖盐课司大使,虽只有正八品的官位,却足以让田相与他父亲大吃一惊了。
“哪里!”虞冯氏扶了扶头上的金钗,“虽说母亲这一阵一直在家为你们父亲祈福,可常来往的夫人们还是会过来看看我的。昨儿个世家子弟考核授官,桑榆得了第一,还授了……那什么盐官,一下午便是许多夫人过来与我说了!可真真是长脸!”
长脸这一说,好吧,庶子夫婿也算!厅里的奴仆们纷纷如是想着。
“那是先生教导得好。”任桑榆道。
“田相……可有再收学生的意向?”虞冯氏探头问去。
“这个倒是不知。”任桑榆瞬间明白了,“田相收学生倒是不看家世,但凭他亲自考校,合他心意便收。我父亲当初替我去求名额,也是分毫面子都不卖的。”
“哪里!”虞冯氏摆手,“你父亲可是户部尚书!”
“尚书的面子能大过丞相?”任桑榆看他。
“这……”虞冯氏犹豫了,“华庭年岁也是有了,倒是想着能不能考个功名甚么的……”
虞清溪看向屋外,虞华庭此人一直受虞家请的先生追捧,一斗恨不得捧成十石,念书十载,童生都未有考到。自家亲子自家疼,虞冯氏偏就一直认为是门庭连累了华庭的才学,每次考学结束,她都要骂骂咧咧好一阵时日。
“岳母,不若这样,”任桑榆按着额角道,“华庭可有出色的文章,我拿着去给先生先过过目,看他的意思。”
“这样!那太好了!”虞冯氏拊掌,一挥手对旁边的奴仆道,“快快去将二少爷和祁先生请过来,顺带拿一份他最近写的文章来。”
“是!”奴仆应了下去。
虞冯氏转过来再对上任桑榆和虞清溪,赶紧收敛了脸上的喜悦,正想拿杯茶水来缓缓尴尬,却发现茶水都没上。她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丫鬟:“怎的茶水到现在还没上!”
丫鬟很委屈,小声地对虞冯氏道:“夫人您说的,看看情况再上茶水。”
“夫人我……”虞冯氏飞快地瞥了一眼任桑榆和虞清溪,又对丫鬟道,“我以为又是哪个不讨喜的过来了!”
“哦。”丫鬟只得应,明明夫人是知道五少爷和姑爷要过来的。
“还不赶紧去取茶水点心!”虞冯氏剐了她一眼。
“是是!”丫鬟诺诺点头,赶紧出去。
“嘿嘿,”虞冯氏对任桑榆笑道,“也是我这当主母的太过亲慈,一个两个都不把我当回事。”
虞清溪听到“一个两个”的时候,感觉虞冯氏的两道目光在他身上顿了一顿。他一笑,伸手握了握任桑榆的手,好似有些凉,便将手炉塞到他手里。
任桑榆转而看他,淡淡一笑。
虞冯氏看着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腻腻歪歪,心里又将那碍眼的庶子以念佛的速度骂过千百遍!
作者有话要说:
龑没是直男,三十几岁,孙子都已经出来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