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等今年竞标会过后,能送我一跑车。”
领班笑:“你当真了。”
“送呗,他送我就拿着,妈的,拿到钥匙我就轧死他。”
领班还是微笑:“没许你别的啊,星星月亮。”
女孩耸肩:“他说他会一年比一年挣得多。”
六点,领班把女孩送上出租车,然后在路边电话亭拨出了某个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位中年人,领班说:“先生,已经探明白了,孙秘书今年的开价可能还要提高。属下以为不是好事,请先生上呈。”
“是南原市工业部的孙秘书?”
“是的,先生。”
“消息可靠么?”
“可靠,先生。他在床上说了不少话,属下能分辨最真切地那句。”
六点十七分,东方日出。正值初春,布津帝国首都雁京景色嫣然,令人早起的鸟儿心情十分不错。
因为江立要结婚的事,苏暮宇心情很不好。虽然他并没有明确感到背叛或者欺骗,但他依然没法直面对方,因此躲进了一处连苏朝宇都不知道的房间里。那套楼房位于一个环境并不太好的小区一层,除了带花园以外,就是最普通的工薪阶层的典型二居室,一般用于候鸟避风头。苏暮宇准备早餐的时候才接到特别助理的电话,他刷着牙,无暇接听,答录机里有精干的女助理清晰的声音:“大人早上好,孙秘书今年的价码又加了2%,是成交价,不是竞标价哦。”年轻的波塞冬对着镜子皱了皱眉头,匆忙漱口,愤愤地摁下接听键:“怎么回事?”
以为苏暮宇没起床的女助理显然是吓了一跳:“他的理由是,现在南原市工业部长深陷和女大学生的绯闻,唯恐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咱们,今年的采购价和招标底价竞价更不好搞到手,难度增加,自然报酬也要加。”
苏暮宇笑着从冰箱里拿个鸡蛋放在手里玩:“可我的收入没增加。顺便说,我喜欢听你说‘咱们’这个词,很有味道。”
略带地方俏皮口音的女助理骄傲地回答:“谢谢波塞冬大人。您看……”
“2%么,给他吧。”苏暮宇把鸡蛋磕进锅里煎,蛋白很快开始微黄,油泡噼噼啪啪地响,“但这次务必把重话说了。人太贪婪不是好事。顺便,看着点儿这个老不正经的工业部长,如果他下马,2%刚好省了。相关事务你也多留意。”
女助理一一应下来,电话挂了的时候,苏暮宇娴熟地把锅颠了颠,鸡蛋乖巧地反面贴下,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贝蒂因而赶来看,高兴地手舞足蹈。
一年一度的工业竞标会和洽谈会不到十天就开始,苏暮宇每天在复习大学功课、做论文、给豌豆们保媒拉线的时候都会接到各种各样的电话通告。分布在全国各大省份的候鸟纷纷所有动静,趁机需要求苏暮宇办事和申请退出的人也不在少数,波塞冬少不得要这边安抚那边鼓励,还要抽空看看各地新任候鸟的资料。最着急地莫过于本该到手的秘密价码现在还没有任何信息,孙秘书的保证一再延期,苏暮宇不禁有些疑心和担忧。
其实他完全可以从江立那里知道很多事情。在政府打拼的江家二少爷还没有成长到手握重权的地步,可是已经能独立处理很多繁杂的事务,尤其是经济方面,他的头脑和学历让他对时局的把握异常精准。女助理好几次抱怨搞到信息的途径太迂回,暗示苏暮宇可以问问常来玩的江立,苏暮宇总是一笑置之。
尤其是现在……
经历不是用来遮掩的借口,苏暮宇深知自己的处境时时刻刻都亮着危险的大红色信号灯,和江立这复杂纠缠的关系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也许江家会觉得梁丽征的突然出现是天大的好事,一方面免得让两个儿子都爱上男人,一方面保证苏暮宇从此离江立远远的。即使没有结婚这回事,如果他真的为了海神殿去套江立的信息,就会和小说里比比皆是的反面一号没有任何区别。可苏暮宇的心永远停在11岁没有长大过,他用近似孩童的小复杂框出世界上最基础的大善恶标准,并且告诫自己永不许出界——和江立的关系就这样,苏暮宇想,即使那只是朋友,他也不可能答应两人之间出现单纯的利益交流。
况且,那真的只是朋友吗?
蛔虫
孙秘书在竞标日前三天,精准地将第一轮底价送到候鸟手里,并且表达了对之前苏暮宇和江立一起挑的那款腕表的极度喜爱。苏暮宇只是淡笑,吩咐手下人把今年的事情做好,自己跑到学校去了。同寝室的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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