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他的事。”方隽插话进来,准备替周嵩解释。这时门被推开了,有几个人站在门口:“是这里吧?是这里,是这里!”
屋子里的人都扭头看过去,门外来了一对年轻男女和一个老人,年轻男人怀里还抱着个两三岁的孩子,一进屋,老人就赶紧朝床边来了:“谢谢你救了我孙子。”
女人诚恳地朝方隽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儿子。”
周嵩和方隽都明白过来,原来是被救的孩子家里过来道谢了。交谈中,周嵩才知道,他们已经帮忙报了警,交警正在处理肇事司机。虽然是孩子自己不小心滑到马路上去的,但是司机超速驾驶,而且中午还喝了酒,所以得负全责。
这一家子千恩万谢,确认方隽只是骨折,并没有其他大问题,这才放心离开。送走了这一家,方妈妈这才回头来看周嵩:“隽隽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吧?”
周嵩点头:“嗯。不过当时他是为了去给我买炒栗子才过去的。”
方妈妈摆摆手:“这事也不能怪你,如果那个孩子没冲到马路上去,方隽也不可能就跑过去给人撞,跟你没关系。”
周嵩听方妈妈这么安慰自己,不安的心稍稍放下来些。方隽的腿没法马上动手术,医生说先得观察一下情况,才能安排手术时间。周嵩和方妈妈商量好,他们二人轮流看护方隽,方妈妈看护白天,周嵩晚上陪护,毕竟给方隽擦身之类的事当妈的不好弄。
当天晚上,周嵩回去了一趟,将车里的周二和行李带了回去,又给方隽拿了点洗漱用品去医院。
第一天晚上,方隽伤口痛得难以成眠,他怕打扰周嵩休息,痛了也不敢呻吟,只是咬牙忍着。周嵩哪里又睡得着呢,听见他隐忍的闷哼,知道他难受,只恨不能代他受过:“方隽,你痛的话就叫吧,别忍着。”
方隽满脑门子都是汗,头发全都湿了,病号服也都汗透了。他听见周嵩的声音,脑子稍稍清醒了点,喘息着说:“明天晚上你别来守我了,回去睡吧,白天还要上班呢。”
周嵩拧了湿毛巾来给他擦汗:“没事,白天你妈陪你,我可以补一下眠。”他摸到方隽湿透的衣服,想到他受着如此大的折磨,心里的难受劲就别提了,小心翼翼地帮他将衣服给脱了,给他换上从家里带来的衣服,然后给他倒水喝:“你要是痛得实在难受,我去叫护士来给你打止痛针吧。”
方隽捏紧拳头咬着牙说:“不要。”止痛针都是有副作用的,能不用就尽量不用。然而疼痛并不因为他的意志力顽强而减弱一些,该怎么来还怎么来,这一晚上他几乎就没怎么睡着过,刚刚闭上眼,疼痛又袭来了,腿打着石膏固定着,连身都不能翻,比坐牢的滋味可难受多了。
在床边小床上躺着的周嵩干脆不睡了,爬到病床上,将他的上半身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用手轻抚着他的身体,试图减轻他的痛楚。方隽嗅到周嵩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在他轻柔的安抚下精神总算慢慢放松了下来,仿佛疼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总算睡着了。周嵩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了,知道他终于睡着了,心底松了一口气,就那么抱着方隽睡着了。
这一觉大概只睡了两个钟头,方隽又被一阵接一阵的疼痛给折磨醒来,他稍稍一动,周嵩就感觉到了,迅速睁开眼:“又痛了?”
方隽咬着牙点点头,闭着眼不说话,呼吸粗重,看得出来非常痛苦。周嵩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四点二十,这一夜过得真漫长啊,他又帮不上方隽的忙,只能陪着他一起熬着,总算把那一波疼痛熬过去,方隽又睡着了。周嵩却没有再接着睡,虽然他也困得要死,但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得起来赶回学校,今天还有早自习,上午还有两节课。
方隽睡醒的时候快六点了,周嵩早就离开了,给他在床头留了张纸条:“我回学校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方隽想到他昨晚上基本没睡,白天还要去上课,不知道扛得住不。还有自己班上那群家伙,知道他住院了,会担心还是高兴呢?学校不知道会安排谁去教自己班的数学。
周嵩从医院回来,直接去了教室,他胡子拉碴的,眼睛浮肿,满脸憔悴,身上衣服皱皱巴巴的,发型也有点乱,跟他平时干净冷峻的形象大相径庭,学生们都担心地问他怎么了。周嵩抹了一把脸,告诉他们方老师出车祸住院了,没人照顾,自己去医院陪护了。
学生们都很担心,因为方隽曾经替周嵩代过他们几天班主任,学生们都很喜欢他,纷纷关切地问他的情况。周嵩说:“只是骨折,不用担心,做了手术就好了。”其实他自己心里害怕得要死,骨折可轻可重,方隽的右腿腿骨完全断了,包括胫骨和腓骨,还有一两块小碎块,痊愈起来难度很大,还很有可能留后遗症。
学生们放了心。周嵩又说:“最近我跑医院的时间比较多,你们自己要自觉一点,班干部多费一点心,有事集中来跟我汇报。马上就要高考了,千万不能因为我的原因对自己放松,知道了吗?”
班上学生齐声答:“Yes,sir!”
早上周嵩回宿舍洗漱的时候,碰到了陈昕和程鑫,他们是过来打探方隽的情况的。周嵩知道他们担心方隽,便告诉了他们方隽的具体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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