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起床,发现脚板和脚趾头刺痛不已,低头一看,原来是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右脚小趾透的血泡还磨破了,实在吓人,看来是昨晚走太多路留下的后遗症。周嵩龇着牙小心翼翼穿上袜子,准备一会儿出去买药。他洗漱完毕,喝了热水,又赶紧拿着桌上的感冒药吃了,出门去买药和润喉片。
刚打开门,对面的门也正好开了,方隽走了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周嵩想到昨晚的尴尬事,几乎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今天还下着雨,并没有做早操,方隽不用上早自习,他起这么早干什么?
方隽看见他,露出微笑,热情地与他打招呼:“周老师早啊!你身体没事吧?”
周嵩刚想张嘴说没事,冷风进了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他撕心裂肺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方隽一见吓了一大跳,赶紧跳过来拍他的背,替他顺气:“你没事吧?”
周嵩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手摆一下:“没事。”
方隽听见他的嗓音,哪里还有半点他平时说话的悦耳动听,沙哑得就跟个风箱似的:“这还叫没事?嗓子都哑了,没吃药吗?”
周嵩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吃了。
方隽说:“你得去看看医生,我看你脸色也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发烧了?”说完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周嵩的额头。
周嵩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猛地往后一躲,身体撞在了楼梯栏杆上,脚下踩空,差点就要摔跤,被方隽眼疾手快揽住了腰,将人救了回来:“周老师,你发烧了,小心点。”
周嵩就算是烧得有点糊涂,都觉得这个动作过分暧昧了,他连忙退开两步,与方隽保持到安全距离,吃力地说:“谢谢方老师,我会去买药的。”
方隽说:“你这样光吃药不行,打针才能好得快。我送你去医院吧。”
周嵩连连摆手,绕过方隽匆匆下楼,他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方隽,昨晚的尴尬还没过去,今天又添了新尴尬,简直就是要逼死他。方隽见他好像不想跟自己说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他目送周嵩离开,本欲不打算打扰他,结果发现周嵩下楼的时候动作有点不自然,脚有点一瘸一拐的,赶紧又追了上去。
方隽下楼的时候,周嵩已经走到操场边上了。他赶紧开车追上去,在周嵩旁边停下来:“周老师,你的脚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上车。”
周嵩看一眼方隽,他的脚走路时实在是钻心地痛,但主观上又不想上车,便站在原地犹豫。方隽见他不上车,自己下了车打开车门,将人拖进车里,十分严肃地说:“周老师,你不该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周嵩坐进车里,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方隽关上车门,启动车子疾驰而去。周嵩心里有些忐忑,他害怕方隽问自己怎么弄成了这样,他不想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人看。然而方隽只是板着脸一言不发,周嵩现在遍体是伤病,昨天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但他们的关系只能算做普通的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所以他也没资格过问,甚至都没资格责备周嵩不爱惜自己身体,因为这个,他心里有点恼火,但是又无处发泄,只能生自己的闷气。
到了医院,周嵩推开门下车,沙哑着声音说:“谢谢!”
方隽从另一边下了车,一手抓住周嵩的胳膊,将人架在自己肩上,将人送进了急诊室。周嵩本来不想让他帮忙,但是看着方隽严肃的脸,顿时没敢说话。他一直都觉得方隽笑得太多,在学生中很难树立威信,此刻见到他板着脸,便知道了这人一旦严肃起来,还是有点震慑力的。
医生诊断周嵩高烧、咳嗽,得输液。方隽等周嵩输上液后才离开,对周嵩说:“你今天的课跟别的老师换了吧,我晚点过来接你。”
周嵩没敢拒绝,只是说:“我知道,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方隽深深看他一眼,然后离开了。周嵩以为他这就走了,没想到过了二十分钟,方隽又返回来了,他手里端了一份香浓的粥:“我给你买了早点,你可能没胃口,不过多少也吃点。”
周嵩看一眼方隽,垂下眼帘,他实在不该接受对方如此多的恩惠,但又不忍心拒绝对方的好意,他默默地接过来,轻轻地道谢,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此刻闻到食物的香味,确实有点饿了。
方隽见他配合地喝起粥来,心里的不舒坦稍消了些:“你先打针吧,我要回去上课了,今天第一节是我的课。你记得跟别人换课。”
周嵩乖顺地点头:“你路上小心。”
方隽听见这句话,心情顿时好了,至少他还是关心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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