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番外 不言

    春日的上京风景如画，微风拂面，偶能听见鸟儿在枝头呢喃。

    私塾的院内，五六个孩童围成一圈声声交谈。

    有说自家府上大到有时会迷路，有说自家府上下人多到记不住名，有的索性把自家的爹娘直接搬了出来。

    这些芝麻大的小事在孩童眼里等同大事。

    这边兴致勃勃说着，那边饶有兴味听着。

    圈外，一个七岁大的男童，身着灰色的私塾袍子，小脸因憋了很多话而涨得通红，一双乌黑黑的眼睛闪闪发光，他挤进圈内开心地道：“我，我爹是道士。”

    几个孩童齐齐看向他道了句：“我们知道呀。”这一点都不稀奇。

    那个男童想来是没有思忖一下后果，小嘴一张，把家里的情况如数全部倾倒而出：“我娘是鬼，在我家扫院子的是神仙，我家还有一匹马，是天上的神马哦。”说完，他很得意，得意的很。

    一院子孩童全沉默了，隔了会，他们目光又齐齐看向廊前那个拿着书卷的女童：“不语，他说的是真的吗？”男童的目光太过诚恳，他们有点信了。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可她仿佛是这里的长者般。

    莫不语放下手中的书卷云淡风轻扫了一眼今个特别实诚的男童，道：“他说的话你们也信？”

    一院子的孩童恍然大悟，比起男童的话，他们更愿意相信莫不语的话。

    这便是莫不语在私塾建立下的威严。

    男童见他们一个个散开，想要再上前多说一点，后面的莫不语冷冷道：“莫不言。”

    莫不言回头，莫不语抹嘴一笑：“你是傻的吗？”

    ......

    这个问题莫不言思忖了好久，直到离开私塾，他还是没能思忖出个所以然来。

    他傻吗？反正不聪明。

    别人夸莫不语，都是又像娘又像爹，又灵巧又聪慧又好看，轮到他，一个个就好像是语塞似的，半天才夸了句：“好看，长得真好看。”

    看着莫不语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莫不言有些忧伤，要不，我是捡来的呗。

    正想着，大远处走来一万分扎眼的男子，他先是同莫不语打了声招呼，被莫不语冷淡无视后又朝着莫不言走来。

    莫不言舔舔唇，在男子停步要说话时抢先道：“要不，我是你儿子？”

    小神眼瞪大一脸愕然，好半天才缓过来道：“这玩笑同我说说就算了，我可不想回去被你娘乱棍打死。”

    莫不言叹了一口小气：那我是哪来的呢？

    莫不语回头，见小神牵着莫不言，见两人跨越年龄你一句我一句交谈，见两人始终看着地面行走，她无语轻哼：“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回到家中，莫不语一下钻进了屋内，莫不言则是回屋换去了私塾袍，拿着一张宣纸准备再次出门。

    小神喊住他：“你去哪里？”还有你手里的是什么，拿过来一看，这歪歪扭扭的字迹那一定是出自白小葵之手。

    上面写着：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小神拧眉：“你拿着它要去哪里？”

    莫不言认真道：“我准备从墙外面丢到小堇家里。”

    小神默了，半响，他语重心长对莫不言说道：“不言呀，小堇什么的，是你岁憧叔的。”

    莫不言道：“我娘说了，他们没成亲，小堇不是他的。”

    小神：......

    莫不言再道：“我娘说了，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小神：......

    莫不言最后道：“我娘说了，男人过了三十，都是垃圾。”小堇应该跟小鲜肉一起。

    此话落下，莫非刚巧从外面回来，而白小葵算好了时间从屋内走出来，瞧见莫不言时上前亲了亲，然冲着莫非小跑过去。

    莫非刚踏进家门，白小葵刚准备往上扑，小神咳了咳问：“那你爹呢？”

    莫不言两眼真诚：“垃圾。”

    莫非停步皱眉，白小葵扑倒在地，全身抽搐。

    你这小子！！咋啥都跟别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