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唐苏在意的不仅是明信片,更是孟小琴。”花崇看着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轮廓,喃喃自语,“孟小琴为什么笃信这张明信片早就不存在了?”
“孟小琴刚才说了一句话,她很自卑。”
“嗯?”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那一张明信片无足轻重?”
花崇支着下巴,“已经过去4年,她误以为唐苏早就扔掉了这张明信片。由此一来,她唯一留在唐苏处的痕迹也被抹得干干净净。”
“所以她才自信地认为,不管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到她身上去。”
说到这里,花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去一趟医院。”挂断电话后花崇说:“邱薇薇哭闹不止,差点从病房的窗户跳出去。”
花崇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给邱薇薇注射了镇定剂。小姑娘缺乏生气地缩在床上,两眼无光,眼皮红肿,脸上的泪痕尚未干去。
“她情况很不好,完全不配合治疗,一直哭闹,说想见‘爸爸’和‘爷爷’。”医生说:“这几天精神越来越差了。”
“她想见‘爷爷’?”花崇皱眉,“她不知道邱国勇已经……”
“她知道,都知道。但她有时候神智不太清醒,想不起家里发生的惨剧。”医生一顿,试探着问:“孩子年龄太小,精神上又受到极大的创伤,如果没有家人陪护在旁,恢复起来会非常困难。花队,有没有可能让她见见邱大奎?”
花崇当即摇头,“不行。”
医生倒也理解,叹了口气,“孩子造孽啊。这家人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花队,我这里还有件事得跟你说。”
“您讲。”
“邱薇薇经常念叨‘苹果’,护士起初以为她想吃苹果,可给她削好了她也不搭理。后来我猜她说的可能是苹果手机或者平板电脑,但问过她好几次,她都不吭声。你们如果在她家里找到一个iPhone或者iPad,要不是特别重要的物证的话,就给她拿来吧。小孩子都喜欢这些东西,给她消磨消磨时间也好。”
“苹果?”花崇略一回忆,并不记得曾在邱大奎家找到过iPhone和iPad。
“我去跟她聊聊”。花崇说。
邱薇薇低头抠手指,不言不语,像个安静的布娃娃。
花崇抬一张椅子坐在床边,尝试与邱薇薇说话,邱薇薇半点反应都没有。
过了十来分钟,花崇拿出自己半旧不新的苹果手机晃了晃。
邱薇薇睫毛一颤,目光顿时亮起来,细声细气地“啊”了一声,怯懦地伸出手,想拿,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