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道:“这家姓邱的疑点不少,我一会儿再去找邱大奎聊聊。曲值。”
“啊?”曲值正在跟张贸说老花最喜欢吃香菇牛肉包,这下不知道得恶心多久。
“目前桑海仍然是最有可能作案的嫌疑人,但他提供的信息也有一查的必要。那个汉代贵族墓在2公里以外,你安排几个人赶过去,跟考古队员了解一下情况。”
“是。”
众人撤离荒地,部分队员前往考古发掘现场,部分队员继续在道桥路摸排,花崇正要往邱大奎家里去,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两下。
“花队。”柳至秦背着光,“我跟你一块儿?”
花崇看看对方的adidas,又看看自己的adadis,“你等我先换身衣服。”
邱家父子正在准备中午的盒饭。
富康区虽是洛城五区里经济最落后的一块地儿,但这几年也在不停盖房搞建设。离道桥路一站路远有一个商品房工地,民工们消耗大,饭量也大,邱老汉每天中午准时骑着三轮车赶过去,什么红烧肉、回锅肉、爆炒肥肠,十分钟之内准卖完。
工地上的民工口味重,喜欢咸的油的味精多的,对邱老汉做的菜赞不绝口。
但这几天,不止一人发现,邱老汉送来的盒饭不是咸过了头,就是根本没味儿。
前一日民工们跟邱老汉反映,说再不把味道调整回来,以后就上李宝莲的三轮车吃去。邱老汉一边数着皱巴巴的零钱一边满口答应,回头却凶神恶煞地骂:“呸!有饭吃就不错了,还他妈挑肥拣痩!什么东西,等哪天被浇进水泥里,老子再来给你们做一桌丧饭!”
这通牢骚一发就是一天。
邱大奎坐在马扎上理菜,邱老汉“哐当哐当”切肉,切了多少块肥肉,便骂了多少句脏话。那些话毒得很,不是咒民工们从楼上掉下来摔死,就是被建筑钢材砸死。邱大奎本就心神不宁,听得久了难免烦躁,劝道:“爸,你骂了一天还不嫌累?别说了,人建筑工人也是赚的血汗钱,不比我们轻松,你老是咒他们去死干什么?”
邱老汉闻言将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喝道:“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说完一脚踹向邱大奎的马扎,“我踹死你个不争气的!你就是想害死我!你个混账东西!”
邱大奎个头虽大,但冷不丁挨了一脚狠的,一时重心没稳住,往侧边一摔,把一盒准备做蛋炒饭的鸡蛋压了个蛋破黄儿流。
“你是成心想气死我啊!”邱老汉那张干巴巴的老脸上,皱纹都快跳了起来。邱大奎半边身子沾着蛋黄,愣愣地坐在菜堆里,邱老汉居然又是一脚踹过去,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种畜生!那些该死的民工在外面气我,你在家里气我,你……你!”
邱大奎抹了把脸,眉间的疲倦与厌恶显而易见。